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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秋,我就读于兰底八中十一级一班,万一老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 b9 \2 N. J2 D* c9 i
别看万老师个头不高,但待人接物平易近人,性格开朗,说话风趣幽默,师生之间没有一点隔阂,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0 W" E0 ^+ r* _% Z6 p 大约是在第二年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万老师告诉我们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那就是让同学们订一份叫《雨花》的文学杂志。
: j8 e* b4 q5 e. u8 M 《雨花》这个名字,一看就叫人满心的欢喜,另外还有一种凝重的成分涌动在心头。我知道,南京有个雨花台,那个地方曾经洒满了无数烈士的鲜血。《雨花》这个刊物的名字,太叫人喜欢了,有什么理由不订一份呢。4 f' P H2 n0 Z$ l8 E: L
就这样,我跟班里的一个王同学,订了两个月的《雨花》月刊,一个月一本。毕竟,囊中羞涩,拿不出更多的票子啊!
5 R+ o1 ?2 O% o7 L 自打订了刊物以后,我天天数着日子,等刊物来。直到有一天,刊物终于等来了。我捧着散发着油墨馨香的《雨花》,一颗激动的心一时难以平复下来。有空没空,拿出来捧读,无需一一细述。
# _% v% S! ~' ]; _( d+ R1 W 生活中隐藏着无数的变数,谁也难以预料。心头的喜悦还没有散去,烦恼紧接着就找上门来。等到第二期《雨花》下来,万老师咂着嘴,用充满遗憾的口气对我们说,刊物只下来一本,少了一本,你们看怎么办?见我们沉着脸,都不说话,万老师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跟王同学说,不如这样吧,你们看好不好,反正只有这一本刊物,是不是你们俩轮流着看,一个人看一天、两天,还是几天,你们俩商量着办吧。& `# i5 }9 q: [8 M. E0 `
王同学却不干了,小声嘟囔着说,一本刊物,看来看去,到最后归谁呢!万老师一听,这也是个事儿呀,究竟最后归谁?万老师一时难住了,挠着后脑勺,一时没了主意。( T9 W, B/ D4 ?+ L
不知道哪个同学冒出一句:这还不好办,把刊物撕开,一人一半,谁也不吃亏!# e8 X' E6 I& O [
听了这话,同学们都笑了。万老师摇摇头说,不能这么办,这么办不好!
/ a k9 ?. ?% b/ D' _% Y ]$ M 这么办不好,那么办不好,王同学说一句我可不管那么多!干脆将刊物据为己有。见此情景,我心疼得低下头,掉下泪来。
Q% U+ Z$ t5 s8 p6 R: A 万老师见状,搓着两手,咂着嘴说,你们这个样子,往后谁还敢给你们办事!7 ?1 F0 R* C) w% w
事情就这样不欢而散。$ H2 x. N( x8 a: E+ D9 c
我愁肠百结,心头就像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长阴不散。怨谁呢,怨万老师?还是怨王同学?似乎都怨不着,似乎又与他们多少有些关系。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邮递员是谁,邮电局在哪里,他们只跟学校、跟老师打交道,东西没有了,就只能自认倒霉,干生闷气。+ n) B& C' Z1 s
忽然一天,看看放学了,万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温和地说,这几天,我看你情绪不大好,这不怪你,都是老师的错,为了一本《雨花》,老师对不起你!说着,万老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票子,塞进我手里,又说,拿着,好孩子,听话!
/ N, z! Q8 J- v3 e0 |' t/ c3 b 霎时间,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a% E, d% g/ o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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