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年菜”飘香时

盼盼

    年来了，我又闻到了乡下老家“年菜”的味道，馥郁的香气和浓烈的乡愁便弥漫开来。
    “年菜”在农村又称酥菜。说起“年菜”，我有着特别的记忆。记忆中，临近年关，农村都有炸“年菜”忙年的习惯。年菜就是从集市购得的藕、土豆、豆腐、猪肉等切成片，裹上面糊在油锅中文火慢炸，直至炸得外黄里嫩，酥软可口，方才出锅，那种香喷喷的味道足以香满半条胡同。
    儿时的记忆里，炸“年菜”这一天，母亲要大门紧闭，我们小孩子也不许出门，问母亲这是为什么，母亲说老辈人就是这么兴的，拦住福气。父母把炸好的第一锅年菜，先敬天地，然后再分给我们小孩吃。那时每家都有四五个孩子，我们一人一块就没了，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将炸得冒着香气的年菜放进箩筐里，不再让我们吃一块。因为年菜是过年待客用的主菜，除大年三十晚上全家饱吃一顿外，就是留着春节后待客了，这要一直留用到正月十五。记得那时嘴太馋，伙同弟弟将挂在房梁上的年菜天天偷了吃，害的过年待客时，母亲抓了瞎。母亲就发誓，说以后日子好了，天天给我们炸年菜吃。
    后来，日子果真好了，再到忙年炸“年菜”时，母亲就不再大门紧闭，也让孩子们吃个够了。不仅如此，来家里玩的小伙伴，谁来都送上一块。再后来，农村办年货购置的鸡鸭鱼肉都吃不完，许多人家就不再炸年菜。而母亲却一直保持着过年炸年菜的习惯，从没有间断过，且变着花样地炸，除了炸那些蔬菜，还炸海鲜、肉类等一些稀罕物。这样，大人爱吃，小孩子更爱吃。母亲总说，不炸“年菜”好像就不是忙年，不像过年。
    说也奇怪，这么多年了，年年吃，我也没有吃够母亲做的炸年菜，而且百吃不厌。更欣喜的是，我女儿也特爱吃炸年菜，大学还没放寒假呢，就给奶奶甜言蜜语地打来电话，嚷嚷着吃炸年菜。于是，还没等女儿放寒假，母亲就开始备料，就等着到时一试身手，让我们大饱口福。也真是，每回母亲炸“年菜”，女儿就在一旁一个劲地叫好吃，喜得母亲心花怒放，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