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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把有木槿生长的地方视为故乡,也常常把木槿花看作是“母亲花”,敬畏着,喜爱着。
9 u# C; K* r m1 w# [8 _ 小时候,我经常随妈妈到姥姥家去。姥姥家院里有一红一白两棵木槿花树,每年自仲夏开始,花儿就开得满树灿然,很使我喜爱。因而就常常闹着要姥姥给我摘些花儿玩耍。还经常缠着母亲,要把姥姥家的木槿树移到我家园里去。2 S2 H: ~2 U f) m E
为了满足我的要求,那年春天,母亲就从姥姥家拿回来一些木槿枝分两束扦插到我家院子里,坚持每天浇水。没过多久,我惊奇地发现木槿枝上鼓起了胖胖的绿芽苞儿。可是,木槿都长到胳膊般粗了,却一直未开过花。没想到,就在母亲去世的那年夏天,它突然开放了一树鲜花。那些木槿花,五个大花瓣像五把鲜亮的扇子撮合成一堵艳丽的围墙,紧紧地围着一束金黄色的花蕊,迷人极了。
* A% z# Q8 I3 M+ v' j9 W3 Z4 J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认为这两株木槿花是为母亲开放的。因为它是母亲一段生命的见证。) X. o4 T, p5 _ n: h
它每天伴着母亲醒来,睡眼朦胧的它看着母亲天不亮就起床,清扫院落后,把鸡放出去,给猪喂了泔水,开始往灶膛里添柴、点火,做全家人的早饭。中午,它看着母亲从生产队出工回来,顾不上拧一把汗湿的衣衫,又忙着为一家人拉风箱、生火、贴饼子、下面条。晚上,它微微地合上了美丽的眼睛,不忍心再看着忙碌了一天的母亲等着全家人吃了饭,收拾了碗筷,拾掇好炉灶,又开始在煤油灯下搓麻绳、纳鞋底、缝补衣衫。
) w Y9 [7 a. a. w/ `5 m6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而繁重的家务,终于把为儿为女为老人,唯独不想为自己的母亲累倒了。木槿花却在孤独地开着……. G* E! O; Y4 h j1 X2 Q: z
40多年了,母亲走了再没有回来;40多年了,老宅的木槿花谢了开,开了谢,一直在秋天里等待……它已经等得腰都弯了,枝都开始枯了,可是它身上的嫩枝却一根根地往高处抽,那些新枝上仍然坚持不懈地开着洁白和粉红的花,为那孤独凄凉的老宅点彩着家的温暖。
2 j& ]8 j! U- X" Z* u T4 _$ } 木槿花在我们内心深处就是“母亲花”,因为木槿连着母亲,连着我们和母亲冥冥之中的那份亲情。, G5 x. y' Z9 F6 F' p3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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