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上的味道

盼盼

    或者早已习惯了晨钟暮鼓间，在白色纸片上驰骋纵横的感觉，可以毫无羁绊地任自己的思绪飞流直下，撞击着坚硬的岁月顽石，游目而骋怀，时不时飞溅出点点长着羽翅的水花。不经意间，这水花便凝结成文字的永恒。我想：作为《芸斋诗文》的作者国世晓先生，便如是我闻。
    国世晓先生，是种植桃李的园丁，是执鞭教书的师者，更是一位潜心文史和书法研究的先生，所以作为末学的我，还是称谓国世晓老师为“先生”的好。因为，从他出版发行的《篆文析疑·小篆歌诀》、《草诀百韵歌》、《芸斋诗文》等书籍，就可“窥一斑而知全豹”，其泉涌文思，沉淀很深。
    先生话语不多，但很亲切，清癯矍铄的身材掩盖不了岁月的皱纹，宽宽的额头，稀疏的白发，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是师者的厚学和谦逊，我很欣慰在先生编着的《芸斋诗文》付梓之际，能面对面接到先生签名馈赠的书。于是，焚香冲茗，挑灯连夜展读，手不释卷。
    闻着墨香、檀香和茶香，三者清香相互交融在一起，瞬间聒噪的外在环境变得清净了许多。品读着字里行间涌动出的精美诗文，其亲情、友情的文字相和在为其书法同道撰写的楹联和随记中，洋洋洒洒，跬步千里。《长城行》：城高山陡苦搬运，堕指裂肤朔风寒；《同学情》：见皱眉忆旧容，相觑皓首分外亲；《艺重书坛 德昭后昆——着名书法家王祥之先生其人其艺》：祥之书家，师古而能化古，创新而能通变，精六书，明八体，居三品，穷九法，有书卷气寓圣哲理，蕴籍有余，幽深无际，声华四寓；《也谈‘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理应视自己的作品为“阳春白雪”，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跑到“下里巴人”堆里去了……
    随手摘录了先生文册中写就的几篇文字，不由得就想到了贾平凹先生常说的一句话“还是清净读书的好……”我想：多读书，才能明智慧，方圆相生，虽然世界燥热得很，电子书充斥着人的脑屏和眼睛，酸涩、疲惫、佝偻的身躯和高度近视成了现代人相互追捧的时髦病，手机控制了人的正常行为，如鸦片蚀骨般折磨着人的情绪和意志，但不乏有纸质书这样一隅清净地儿，盘膝落座，执笔读书也是不错的人生选择，先生做到了。庄子曾曰：“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只有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风雨兴焉”，其实就是见识与学养的融合，读先生的作品，就能读到他那几份自信与散淡，正所谓“书本小道，以达性情”。
    纵观先生的诗文作品，文辞典籍出处颇多，彰显出先生厚重的文化造诣和对古典诗、词、歌、赋、楹联的修为。其诗，笔畅意达，一览无余，且静中有动，动静比照，宛若君子、淑女，亭亭玉立，读罢赏心悦目；其联，结构严谨，章法准确，大度而不失文雅，稳健而又透出气概，灵动又不造作，上下联都散发出平仄的生命力，给人以美感；尤其文言文，如战马日行千里，似群山连绵不断，磅礴而壮观，显见先生其古文功底修养深厚，学养丰富淋漓，骨气中绽放出的是沁人心脾的清秀之风。读起来如遇故交，着实令人生羡。除此之外，先生也涉猎篆书箴言，或三五字，或一二行，诗文与书法同行知止。
    此时，夜深的只能听到书房外树叶间雀鸟的鼾声，掩卷静思，我想：这应该就是先生笔尖上的味道吧：“漫卷书香气，静听砚钟声”。字里行间都渗透着先生的汗水和心血，经历了春夏秋冬“煎烤烹炸”的过程，非一般人所能体恤和知味，最终成就一盘可口可飨的精品佳作，沁人肺腑的味道，总让人垂涎三尺，其实笔尖上的味道，品的就是一种回味，一种品读过后留下的那一抹永恒的写满墨香的印痕，这就是《芸斋诗文》中流动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