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死不死？我只请了七天丧假！”

蚂蚁王子

你有没有发现，曾经英姿飒爽的父母，伟岸的身影正在日渐佝偻。

你有没有察觉，曾经意气风发的父母，在你面前正变得小心翼翼。

( y8 p" x1 i. r

我们似乎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父母，就老了......

; r& ?, `; k) [& F9 a0 e- o

比起年老，他们其实更害怕生病；比起死亡，他们更怕给子女添麻烦。

1. “拖累你，还不如自我了结”。

一个在外打工的儿子请7天假，回家看望病危的父亲，两三天过去，父亲仍没死。

! J" Q# Z9 H$ q# M4 C5 r

儿子问父亲“你到底死不死？我就请了7天假，是把做丧事的时间都算进来的。”

老人随即自杀。儿子赶在一周内办完丧事，回城继续打工。

& {/ F, f0 Z5 K

这个不是杜撰的网络段子，几年前媒体曾有报道：在湖北京山县农村，有“自杀屋”、“自杀洞”。

相当一部分老人因为患病，不愿拖累子女，选择老屋或荒坡、树林、河沟，安静地“自我了结”。

- R4 Q( e& Q5 H: D. f

当地人对此习经为常，有村民说：

% Y6 K; Q4 f" m1 i- N, l( q1 m

“只要满足年龄在70岁以上、生活不能自理、经济条件差、子女生活比较困难、得了无法治愈的疾病这样几个条件，老人自杀就是“明智的选择”。”

( W& Y! g4 R% }$ C

距湖北武汉不到100公里的村庄里 ，69岁的老人林木文沐浴之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坐在堂屋中间，一边在火盆里为自己烧纸钱，一边喝下半瓶农药。纸钱烧了一半，老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自杀了。”《农村老年人自杀的社会学研究》项目主持人的刘燕舞后来听说。

1 G! k$ l7 m& e, X6 t8 Y

村民猜测老人自杀的原因是与儿媳妇失和。

“他怕将来死了，孩子连纸钱都不给买。”一名村民对刘燕舞说，“这样死，还‘体面’些。”

林木文的死，并没有在老人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激起多少波澜。

甚至，老人曾当过村支部书记的儿子，也没有像刘燕舞以为的那样责怪妻子，而是“很坦然”：“人总是要与活人过的，难道还与死人过日子不成？”

" A6 E3 H" h, @& K8 m

有老人说：“比起亲儿子，药儿子（喝农药）、绳儿子（上吊）、水儿子（投水）更可靠。”

! W, f( c4 d3 C- \

自杀的老人一面因得不到子女回报而悲伤，一面又体谅子女沉重的负担。

# A8 k% f9 K" U2 @0 w

老人自杀后村庄的平静，和人们讲述自杀老人时的谈笑风生，让这一桩桩自杀根本来不及弥漫悲伤就已被淡忘。

5 n& S/ {+ h, m  A) I

孝，依然被视为美德，但不孝，也可以被认可。

' f8 V6 n+ L8 `  U! C

如果说，这是农村老人的悲剧，那城市的老人，就能够避免“空巢”么？

& O* s" U4 L1 E/ k% D" C! a

2. 和死神争丈夫、争儿子，她三次都输了。

8 o7 v* g0 w: {

85岁的王奶奶坐在床沿给扑克牌排队，是她每天除吃饭外必做的事儿。

四年前她最后一个儿子去世后，她就每天摆扑克。

两个儿子和老伴曾来过的痕迹一丝都找不到。

$ W5 L- I2 b# y: H- ^. i

“都烧了，不想留，看了难受。”王奶奶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看远方，嘴角使劲向上，努力做出“都过去了”的样子。

大儿子死于车祸，一直照顾她的二儿子几年前查出喉癌，为了给儿子治病，王奶奶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和死神争儿子，最后她还是输了。

- s3 m; Z+ G, h  p) q

摆扑克是王奶奶每天最大的乐趣

. p/ \" s# C# h- h# ?- ~

3. “你爸躺在地上，而你在通讯录里”。

+ P$ L$ J1 |  ~4 r$ M

65岁的朱阿姨一个人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已5年了，她担心过各种突发的情况，但唯独没想过瘫痪的老伴会掉到地上。

“我搂着他的腰，想把他抱到床上，可坐着抱我站不起身，站着弯腰抱我抬不起胳膊。”

那天，朱阿姨折腾了20多分钟，也没能把老伴抱回床上。

% ]  N$ e; c  j. e- a

打开手机通讯录，里面包括独生女在内100多人，她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 t: m6 |% T3 `# V3 h

女儿远在成都，亲朋这个时间都在熟睡，刚强了一辈子的朱阿姨，在那一刻抱着老伴哭了…

最后她跑到楼下央求两位保安，一再保证即使出了问题也和人家没关系，两名保安才上楼帮忙把老伴搬到了床上。

一周后，朱阿姨将自家一间住屋对外出租，出租条件第一条就是“本分、老实、男孩”。

+ A' i3 c* r" N/ D

朱阿姨要照顾生病卧床5年的老伴

今年春节女儿回来过年，娘俩找个大床单，一人拽一头儿，把老爷子抬进卫生间，浴房里铺上瑜伽垫，给一年多只是擦擦身的老爸洗了个痛快澡。

女儿哭了，她觉得朱阿姨太苦太累，她让两位老人跟她一起去成都。

% q' T- a4 S5 }4 e

朱阿姨没答应，她在心里又一次告诉自己，“可不能病啊，老伴已经瘫痪了，自己再病倒，那简直要了姑娘的命啊！ ”

朱阿姨一直不去成都，一方面不想给孩子添麻烦，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异地医保无法结算。

% A$ f$ T3 c5 `. `+ F: N5 M' V) Z

前几个月，在小广场走大圈，一位“圈友”告诉她，去年国家就表示要推进全国医保联网。

现在这是“朱阿姨们”最感兴趣的一件“国家大事”，互相见面总打听“总理说的那事咋样了？”

" r% O, L2 w" I3 |$ Z

1 `4 l8 z, f# ~+ E/ e+ ~+ ~9 {# M

为了少得病，朱阿姨各种健身器材都玩转了

3 {. U3 a( k' c5 A6 T6 [5 {

4. 女儿在手机通讯录里叫“啊”。

) ]4 c! m5 F  K' f  r

因为能一直排在第一位。

* K( H- A+ e4 Z% ~+ Z# k

老伴去世后的张阿姨有个独生女，毕业就留在了广州。她一个人很害怕安静。

收音机、电视都是从睁眼开到闭眼，还特意花了几千块钱买了条善解人意的小狗，就为了自己说话时，有个“应声”的。

: w* l2 f* x/ I) i( p

1 Y. t9 F: p2 l  D3 D  ]/ f$ j

这条小狗，就是张阿姨每天的伴儿。

: m% S3 r' ]3 l

对外张阿姨总抱怨女儿花钱多，给她买了一柜子的衣服，给她买2000多的包。但细听之下，能感觉到张阿姨的“显摆”。

女儿离家13年，在张阿姨的手机通讯录里始终叫“啊”，因为能一直排在第一位。

; p& h$ L8 S# \, y9 s

张阿姨曾经去过广州，看到为了攒钱买房的宝贝女儿周日一大早头发都来不及扎，嘴里塞块干面包就顶着大太阳做兼职时，当妈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 @+ ^+ [9 P) Q( h; K9 S  \

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女儿给张阿姨买的

# F: Y2 o, l& p4 E% {/ F# m/ e

“父母为孩子付出是天经地义的。大城市打拼太难了，这么贵的房价，我们也帮不上忙，心里觉得委屈了孩子。”张阿姨说，

: L- q% V+ G1 X# ^) B( I

她挺盼着女儿能赶紧要孩子，要是用她照顾，立刻打起背包就出发。把孩子照顾到上了学，她就回哈尔滨。

: O+ w9 X* ?  _

就在前几天，张阿姨远在广州的女儿收到了妈妈寄的新鲜的东北油豆角，这是今年夏天收到的第8包，运费都比豆角贵。

为了让她能吃上今年最后一拨油豆角，张阿姨跑了好几个早市，坐着小板凳从十斤里一根根挑选…

  U  \$ E7 x- ?. i$ D

5. “我不饿，就想你们一起吃顿饭”。

三个子女一个在外地，一个在国外，另一个身体不好，一年来探望不了他两趟。

82岁的刘叔每天基本不着家，去江边看别人下棋，在小区里坐着看野猫打仗，实在没意思就随便找个公交车坐到终点，再坐回来。

! l4 Y1 N, Q" Y; z

这个躲过了日军轰炸机、挨过三年自然灾害的老头儿，却被晚年孤独牢牢捕获。

6 e% Z* M2 u% M. J9 c' A9 r- g

听说记者要来家里采访，老人特意去超市买了“一个里面有一整只虾仁”的高档速冻饺子，一定要留和孙女年龄相仿的记者吃顿饭。

5 [# ?. Q% _* @5 Y. `$ G% f/ J

“爷爷其实不饿，就是想桌子对面有个人一起吃饭。”老人喃喃自语。

冰箱里，一半是咸菜一半是保健品

- d0 J( p) U) V& r& ^% `

6. “儿子不在家，老头子你别和人吵架！”

2 O0 O, q' |0 u' w7 w

67岁的陈阿姨因为胃溃疡穿孔手术住了院，他们没有告诉在美国工作的儿子。手术后住院都是老伴在医院24小时陪护。

有一天正在点滴的陈阿姨要上卫生间，没忍心喊熬了好几晚，正在打盹的老伴，自己举着点滴去卫生间。

' e& ~* l* p0 D5 f  i3 A1 @. ]

上厕所既要解裤子，还不敢用力怕滚针，肚子稍微一用力就象刀在里面剜一样疼。

刚蹭回病房，手机响了，“妈，你在家呢？咋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呢？”

“妈在厨房擦瓷砖呢，没听见！”陈阿姨最后一个字说完，用牙咬住了下嘴唇，就怕千里之外的儿子听见自己的哽咽声……

在儿子出国前一个多月，陈阿姨的老伴赵叔就常失眠。有几个晚上就是整宿躲在办公室了，把各种出国留学指南翻得都卷了边儿。

: f4 S2 R( E0 s6 j

儿子走后，赵叔专门去书店买了个超大个儿的地球仪，晚上睡不着拨弄它转。地球仪上不他们和儿子不到一扎的距离，实际上却是15000多公里。

; k  L% V5 \4 h. k+ y' p3 r; Z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陈阿姨夫妇在生活上出现的不便也与日渐增，但他们依然没后悔当年把儿子放出去，只要孩子好，他发展好，当父母的啥心情都能放进肚里。

- b# B. y) w$ R+ W- M# V7 x7 {

陈阿姨说，前些年是单纯的想和惦记儿子，现在还会多了一份老无倚靠的恐慌。

, ]* r2 i0 i1 N% o

家里遥控器坏了，二人就硬生生地挺了好几天没电视的日子，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让亲戚家孩子过来帮弄好。

有时候去早市，偶尔遇到小贩缺斤少两，赵叔要冲上去找人理论，陈姨总会拉住劝“儿子也不在家，你一个老头子可压住点火吧！“

7. “只要你好，我们就都好”。

今年春节期间，两张照片刷爆了朋友圈。

照片的拍摄者叫周建海，是一名体育教练，老家在农村。他从杭州出发，驱车十多个小时，才顺利返家。

) D# P! _: T! D$ o% D- h

“因为各种原因，即便是春节，我们也很难聚到一起。

就拿我来说，以前当运动员时，因为备战比赛的需要，连续四年都没有回家过年。”

$ a0 r- v) a. k9 Q8 d6 ~/ C5 j. \% H

当他踏上返程，临别前拥别父母，不想一向坚强的母亲竟然落了泪。

“儿子啊，自己多保重身体，好好工作，爸妈会照顾自己，家人要和睦相处……”

就在汽车即将发动的时候，母亲又把头探进车厢，凝望着儿子，反复嘱咐。

- E2 R. }3 n  T; f# k

, _6 h0 S$ ?: A8 [$ g! m

8. 去年春节，村里一位79岁的老人跳河自杀了。

8 ]. K7 Q3 _. l0 ^# j# s3 A

老人姓张，膝下有一儿一女。

老伴70岁那年得癌症死了后，她就搬到了大儿子家住。

' e5 r% A: g1 P' |9 K1 k

大儿子在赡养老人方面做得挺好，只是唯一有一点——脾气十分暴躁，经常对老人摆脸色。

5 I1 m: K1 J! W8 g5 _6 l

比如忙不过来时，张奶奶想帮忙，大儿子就会很不耐烦地说：“谁要你帮忙了？万一摔了磕了又得折磨多少人啊。”

这样的话常让张奶奶唯唯诺诺，躲在一边偷偷擦眼角。

" V1 O" O1 \- E- I4 `& ^8 ?

后来，儿子儿媳搬去了城里住，慢慢回村里就少了。虽然儿子也经常给她寄钱，但偶尔回来时，还是总免不了习惯性的说教一番老母亲。

张奶奶也不想去打扰二女儿的生活，所以更多时候，只好孤独难过的独自在家。

1 |- T- C) S# |$ P. G* y# b& D% \

就在去年春节，大儿子为了80岁大寿设宴的问题与张奶奶大吵了一架，还生气的提前去了城里。

5 q8 k0 m3 l0 y$ w- s0 t

就在他们离家的第二天，张奶奶直接投河自杀了，二女儿得知后，一怒之下与大儿子断绝了关系。

在给母亲办完丧礼后，因为自责，也因为周围舆论的压力，大儿子带着全家搬去城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 c0 y: E- H. v: g6 K

子女尽孝，不止是物质的支撑，更重要的是精神的陪伴滋养，老年人的孤独，往往在于年华老去、无人倾听、无人陪伴、仿若被时代抛弃。

- {! }  {1 i& p8 j/ Y+ D

于丹曾说，如今儿女有钱了很容易做到给父母买车、买房，但是最难做到的就是不给父母脸色看。

: g1 r8 h5 ~* O" W) ?

我们不是恶人，更不是不懂孝道，我们只是习惯了自私，习惯了任性。

相信每个赤诚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许下“孝”的宏愿，相信来日方长，相信水到渠成。

或许这些年，你过的很成功，事业顺利，家庭美满。可是你却少了很多参与父母后半生的机会，那些在一碗汤的距离里，陪着父母慢慢变老的时光。

9 [4 p$ [& w2 A

) h& t  |2 _4 s+ Y1 K0 C

“等我有了钱”、“等我有时间”这样的话你是否每年都会默默许愿几次？

: ?; g, n* q# j/ i+ [3 P# K8 \

我们总以为还有很多机会，去孝敬父母。可惜人们忘了时间的残酷，忘了人生的短暂。

6 c% y, t# P! m$ R; W$ v

不要等到真的来不及了，才去追思父母的好，才去追忆那些父母陪伴你一起长大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