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就在旁观者眼中 ———初读一米阳光印象

盼盼

    我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米阳光的。
    那天无意间翻看一本当地杂志，上面的一幅钢笔画吸引了我，一看作者：一米阳光。
    小城画画的人很多，我也认识其中几个，但画钢笔画者，我便孤陋寡闻了。难得发现一个，实在忍不住兴奋，便扒拉出文化圈的熟人电话开始搜索。
    请别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为我的作品画插图的人。偏偏我对钢笔画情有独钟，偏偏钢笔画画师太过难求。记得第一本诗集出版时，是异地的同学慷慨相助。出版第二本时他的作品便难求了，不是画不了，而是同学已专攻世人眼中那高大上的水墨丹青去了。不得已另求一张姓老师，他一支毛笔挥出我新诗集的厚重。到了出版第三本书，那老师也因事帮不了我了，我只好联系还在读大学的建筑设计系学生为我绘制。也应该笑我不是？既然这么喜欢钢笔画，为什么不自己学着画呢？说懒也行，说不自信也行。总觉得码字还行，拿起画笔就怕浪费了纸墨。总之，还是自己的原因。
    不说我，说一米阳光。
    忠毅大哥真好，马上告诉我一米阳光是谁，单位何在。用欣喜若狂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一点儿不为过。我没有犹豫没有用大段时间来组织语言，拿起电话就开始寻找。有114电讯服务台多好啊！一米阳光单位的接线员多善良啊！一米阳光就在办公室接我电话多巧啊！
    啊，是个男神？
    我没说什么恭维的话，直接开门见山请他为我的新作画插图，没想，他竟然没有拒绝！
    有了他的承诺，我心安了。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转眼到了2017岁末。当我把新作打印出来联系他去送书稿时，真担心他忙到不方便见我。请了假驾车长驱直入飞奔而至，敲响一米阳光。不止一米阳光，满屋的阳光迎接我！墙壁上挂满了黑白的彩色的钢笔画，有的装进框里，有的直接挂在墙上，还有的大夹子夹了一摞吊兰一般吊在那里。没错，全是钢笔画，正是我喜欢的感觉！
    他招呼我坐下，还没等我开口，紧接着就有人来访，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等把来访的人送走，他才在对面主人位上坐下来。
    我把稿子递给他，他先看看找找感觉。
    要快！我坏吧？不是我坏，是太着急。
    一米阳光温和地笑笑，还没顾上说几句话，电话又响了。看他实在太忙，我给他写了张便条就静静悄悄走出办公室。发动车正准备离去，没成想他的电话追来，然后没有穿外套就出来送我。那一霎那，我突然间感动极了。
    不知道我离去后他有没有生病？
    我以为下次见他会是交画稿的时间。没想到2017年最后一天，《天柱》文学举办的年会上，我又与他不期而遇。午宴末尾，大家一起合影留念。一米阳光站在中前方，从照相机里看大伙儿。我想逃跑，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饭都吃了，不和大伙合影，我谁啊？犹犹豫豫中，我尴尬地站在角落里，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咔嚓几次后，一米阳光把相机交给工作人员，自己也向后面走来。很多人让位子给他，他却径直走到我旁边，站定，我既紧张又倍感安慰。
    当晚，当得知自己参加文广局丛书出版的作品落选了时，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沮丧之余联系一米阳光——作品已落选，如果太忙就别画了。
    他复我——落选也不影响，答应过你的就一定画。
    无论是第一次出来送我，还是第二次拍合影，或是无论作品入选与否依然为我画插图，虽然他几乎什么都没说，但还有什么比做更能证明什么的呢？这多像他的名字，一米阳光，那么温暖，那么明亮。
    不由记起美国电影《挽歌》中的一句台词：“美丽就在旁观者眼中”。没错，对于一米阳光而言，我确实是个旁观者，也是个受益者。就像读他QQ里的诗歌散文，微信里的摄影绘画，我惊叹于他文学底蕴的深厚，惊叹于他视角的敏锐、手法的特别，更惊叹他的低调不事张扬、绅士守信婉约。作为旁观者，我确定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是个比他浅薄很多的人，这便更令我肃然起敬了。
    这便是我初读一米阳光的印象。
    一米阳光，小城有你很温暖。如果世上还有一种原谅，请原谅我直言不讳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