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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还没爱上谁时,往往先爱上了“爱情”,女性尤其如此。女人对浪漫爱情的憧憬,一定会感染男士,因为激情是最富感染力的情绪。然而,信息网络时代几乎残忍地剥夺了人们浪漫爱情的可能,因它正在逐步瓦解孵化浪漫爱情的温床。在更直接的意义上,激情是因“思念”的累积而形成的巨大的反超力,使恋人们对爱怀着迫不及待的渴望。而今,发达的交通,畅通的信息渠道,无所不能的互联网,正在随时随地地传递着爱人们的思念,爱情的冲击力因此大为减缓;人们不再为爱饥渴,爱因此丧失了神秘的魅力。
( Z4 f2 g- Y$ j& ^3 }% I 总经理夫妇的婚姻困顿
9 Q4 @& W. f& b3 c7 `( j 李生是某外企的销售部经理,年薪在20-30万之间浮动,再过一年就是“而立”之岁;这是一个男士特别困惑的年龄。他这是在南方遥远的海滨城市打来的长途,其时月上树梢,夏风隐隐,只听他说道:“现在我正在自家的花园,看着楼上的灯光,想象着妻子的神情,觉得心头特别沉重……”' c5 w. B. Y) x9 r& A% Q
就在这样树影婆娑,月光摇曳的夜,他倾吐了心中憋闷许久的烦愁,他的烦恼很是奇特,是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而困惑。' h7 [0 r# U# J# V9 I% @& {, G( T
他和新婚的妻都是本系统的中层干部,被人认为是珠联璧合的佳偶,然而不到一年,他便明显地感到了妻子的冷淡。他曾想以心中的激情去点燃她逐渐退化的温柔,可是,和她离得越近,他越是无法动弹,妻的冷漠逐渐浇灭了他的热情。李生困惑,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 N' C' F: Z$ }) U! ]$ |- K/ h 冷漠与激情一样,是最具感染力的,妻莫衷一是的冷,也使他的情绪每况愈下。是妻向他提出;冷脸相对,不如暂时分离,以检验彼此的心性。李生主动提出到外地的区分公司去工作,其条件是每周一次能飞回来“探亲”。都以为小别胜新婚,距离可拉近游离的心,但没想到冷淡的情加上时空的阻隔,再相聚竟是似有若无,想拽也拽不住。% k+ W5 e9 {9 X( |2 h$ k( r- Q
阴影掠过李生的心头,他想放弃了,只能以“缘尽”来解释他们婚姻的归宿。然而,在若即若离的日子中,他发现妻子的活力在逐日恢复,尤其是在互联网上,那神情、那姿态,竟又如从前他似曾相识。4 }7 y' x" C+ v# N0 m
看妻陷入网络爱情,李生更无聊了,难道去对网络发难吗?不如自己也到网上去解闷,但是网上爱情游戏毕竟不适应如李生这般的成人,他能洞穿这种虚幻的情绪让自己保持清醒。
" `6 ~1 }5 ]. w, T 但是,他苦恼,自己为什么不会“吃醋”,又为什么不感到痛苦,“难道我失去了痛苦吗?”而痛是人身处于危机的警示讯号,没有痛感的人,便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 G' D t% j& ^1 Q* _$ C$ z' p# W
妻也许想以网络恢复激情,然而网络成了她逃避现实的屏障。, S: F8 W0 m& U' i" k
李生想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却不知自己日渐漠然,李生反省:“难道自己也失去了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吗?”性对于他们,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夜宵,对于这种状态,他们都深感无奈。
0 E3 g/ Z2 h# y6 { 我问李生:“你感觉妻有外遇现象吗?”* m% d+ k6 v+ s: O% ?; e9 F U
“假如是这样,她不会那样无聊,我也不会如此困顿,一切都好解释了。”在李生看来,有外遇已不是问题,说明了妻身心基本功能的健全。
8 s* z0 ]4 h' d) y( [+ g “你们想过离婚吗?”7 P& e. G9 L3 k: ^5 r7 B2 ?
李生为此事曾征求过妻的意见,妻说离婚太麻烦,假如李生不介意,不如将就着过。现实情况是他们虽没有爱,也不彼此讨厌,更没有仇恨,却只有任其自然的颓废。李生的不安是处于这样的境地,他居然已渐渐适应了,再往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紧张地工作,冷冷清清地过日子,体面的服饰,包裹着冷漠的心,唯一的娱乐,是在网上漫游、神交,疲惫之极,下线,怀着深深的失落,进入荒芜的梦乡。 2 W9 A5 }6 i I/ {" ~9 I
生命在萎缩,本能在退化+ ~( b3 t" b& l& y ?& c1 f: c
物化社会经济文明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状态,也改变了我们的心理结构,人的生物寿命在延长,然而快乐在退化,激情被时间搓揉得失去了弹性、生命力在逐渐萎缩。面对着被物质吞噬的人的精神与原始生命力,我们就理解了劳伦斯在《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中,呼唤守林人的良苦用心。
6 c: N7 J3 c( D/ l: Z 李生夫妇的性冷淡与麻木,主要原因是他们无限止地追求成功,追求升职,追求经济回报,在高度紧张的压力状态下,透支了生命能量,破坏了情绪结构,抑制了人的自然需求与激情,以致失去了发展快乐本能的能力,陷入在持续的冷漠、沮丧心理状态中。性冷淡,情绪低沉冷漠是生命力退化,生命质量下降的体现,也是物化时代人的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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