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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内情的人,常会对我羡慕有加地说:“你真幸运,检察院里有那么好的亲戚!” % a+ E* @% G! S( J! J6 I4 G
我尽管从来未加否认,可是,心里还是禁不住暗暗地发笑。 7 p$ I% `2 }5 g+ Q* |
他们不知道,我那儿哪有什么亲戚,在那件事之前,我还不认识他们呢!
4 \( {0 H5 \$ P' r我的弟弟给人家包工包料装修楼房,早已完工,而装修费呢,那房主却一拖就是好几年,弟弟在去年春节前去讨要时,非但分文未要到,还挨了一顿毒打。一个月后,他又添了病,不治身亡。对此,我悲愤交加,一心希望严惩罪犯,为弟弟出一口气。万没想到,到头来,只判了罪犯一年零两个月的刑!对此,我一时接受不了,就理所当然地找到了检察院。
" o* D$ K4 U2 c S3 s2 Z这就算作上访了吧。在我的心目中,这可是一件不受欢迎的事!还未往那儿走,我心里就发了慌。而开弓没有回头箭,绝不能打退堂鼓!我想起了从哪本书里看过的,也经常用来勉励别人的一句话:“硬着头皮上!”于是,在一个上午,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市检察院的大门。那天好热,汗水一个劲儿地从汗毛孔里往外钻。一位四十多岁姓曾的检察官先接待了我。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满脸的笑容,那笑容很亲切,让人一看就产生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心里的那股紧张劲儿,一下子减轻了好多。简单的寒暄之后,我便把自己的心里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他就那么耐心地听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可是,当听完了我的陈述,稍作沉思之后,他却轻轻摇了摇头:“这事归控申科管。走,我领你去!”原来,是我走错了地方。他将我领到了控申科,稍作交代之后,便微笑着离开了。 ! W; j t8 W1 j( i5 o
第二位检察官姓唐,也很热情,面带微笑,了解了我兄弟的遭遇,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问道,怎么没进行尸检呢?不做尸检,也就意味着受害人的死亡与被打之间关系的不确定,在刑事上就很难量刑!他关切地询问了弟弟的相关情况,还打电话向专家询问,然后又向我解释,故意伤害罪,一处轻伤怎么量刑,两处轻伤怎么量刑,投案自首怎么减刑……他不紧不慢,略带磁性的声音,让我不由感到我这不是在上访,而是在向一位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的亲人咨询。而这个人给我的,不仅仅是答疑解惑,还有善解人意的倾听和安慰,仅这点,就让我消除了许多的紧张和戒备。
5 }, C9 n: Z& o, A我是带着一种不安和悲愤到了检察院的,而离开的时候,却是满心的轻松和感激!没过多久,我又接到了唐检察官的电话。他说,检察院的领导认真调查和研究过弟弟的案子了,他要来将结果给我反馈一下。我连忙说不用麻烦,还是我自己去检察院吧。可是,他却说,我离城里大老远的,不方便。他们最终还是上门来了,这让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我挽留他们吃了午饭再走,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还说,一家人,怎能这样见外呢!一家人?怪不得同事把他们当作了我的亲戚呢!
E6 g9 b$ {% t3 l1 m4 y让我不好意思的是,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两个人的名字。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我和他们间,已经建立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情谊! 9 Y' o* n. Q& F% w' Z3 `: D4 S& e
(胥进光)8 ?. e0 P. `/ I: d0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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