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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八十八了,从没生过病。就是从前年开始,因旧时缠足,脚指变形,中指指甲后的地方磨起了茧子。今年茧子与指骨间有了积水,走路疼痛难忍。
我们村东头就是三堤福康医院,我经常把门前走,看到车水马龙。听说那里的院长卢士博是位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的心脑血管专家。那医院曾是老三堤党委,规模小。我自认为医疗技术比不上大医院的好,于是就舍近求远陪老母去了市区一家医院。医生一看母亲那双变了形的“半大脚”就皱眉头,说:年龄过大,药物达不到病灶部位,不能手术,无治疗方法。无奈之下,就走进了离家一里之遥的“三堤福康医院”。
在外科门诊室,一位略胖的中年医生给母亲诊断。他认真地观察母亲的脚。乍听他的南方话不太明白,但从他和蔼的笑脸上我看到了希望。经过心电图、验血等诊断,他说先输液消炎在做切除手术。在病房里他每天来观察两次,第四天上午就动手术。
因母亲年龄过大,医生破例让我进了手术室。他有条不紊地做着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用钳子夹着褐色的药棉清洗全脚,特别是把每个脚丫都擦洗得那么细致。然后用白色的药棉重新洗一遍,还是那么认真。局部麻醉后,他用手术刀尖在患处精确地划了一个正圆圈,深度丝毫不差。半公分厚的茧皮裂开了,只见他左手持钳,右手拿刀,一下剥离了折磨了母亲两年的茧皮,我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更让我敬佩的是他缝刀口的绝技,双手各执一钳,穿针引线,麻利地打结,眨眼间五针把脚趾的口子缝合好了!
进入病房后母亲开始输液,那位医生找来两盏“神灯”为母亲烤脚,他一手调节灯的角度,一手测试着温度。足有20分钟后才放心地离去。手术后的几天里,他每隔两小时就来观察母亲的脚指,和气可亲地询问母亲的感觉。
从那个和气如春的护士张潇潇那里得知:他叫白平,江苏人,13岁就考入大学。原来是枣庄市一家大医院的外科主任,现任三堤福康医院外科主任。从医30年来多次参加全国性的学术研讨会,发表过十几篇论文,获市级科研成果奖。
提起白平,护士姜飞飞说:刚来时跟白主任查房不习惯,觉得问得太细,后来才理解:这才是真正医生的职业道德。邻床的李锡伟刚来时,在妻子的搀扶下走进病房。他膝盖积水,莱州和平度的医院都说手术治疗。他怕刀,打听到这里有位南方的好医生,来打了六天吊瓶就基本好了。母亲手术后第三天,白主任换药时发现刀口愈合得比年轻人还理想,我感激万分,用手机拍下这难忘的美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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