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筝

平度

　　放假了，带着妻儿回到老家。为了团圆，母亲过生日特意拖后了3天。回到家中，已近中午，一进家门，母亲正在忙着蒸寿包(我们那里有过生日吃包子的习俗)，父亲正在屋里修理堵塞的土炕烟囱。对我们而言，假期代表着休息与休闲，而对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而言，节日假期与休息无关，反而是能见到我们这些做儿女、孙辈的难得机会，比平日里更忙碌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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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0 J, _4 B- t6 t. J- t0 s　　忙忙碌碌地吃过午饭，平日里会午睡的儿子，突然想起了带来的风筝，嚷嚷着要放风筝。五月的天气，在短短的春季里直接过渡到了夏天，热得很。我与妻子都不赞成大中午出去，厉声责备儿子不懂事。而父亲疼爱他的小孙子，瞒着大家，领着孩子、带着风筝出门了。

　　当我发现，急急出门寻找，毕竟父亲大病初愈。天气很热，没有什么风。我远远地看到，在门前路口的大街上，一老一少，一位把风筝抛上空中，一个围着这抛起而落下的风筝欢蹦乱跳。走近他们，父亲黑黝黝瘦削的和儿子圆润稚嫩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与晶莹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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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E( B1 v6 y* ^& |; x; L; D# s　　好久没见到父亲如此开心，也从未看到儿子如此快乐——只是一只飞不起来的风筝。劝父亲和儿子回家，爷俩意犹未尽。但父亲身体不允许，默默地带着儿子收拾风筝，“五月的天，虽然风小，要是多跑跑，这风筝也能高飞。”父亲一边手里挽着线，一边说。字字里有没完成心愿的失望，儿子不能领会，只是天真地点着头，安慰着：“五月风小，风小。”我猛然一个冷颤，有些悔恨，把父亲留给儿子的一个美好画面打破了。或许父亲希望，在若干年后，让他的孙子回忆起爷爷来，还有一起放风筝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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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拿着线轮，我来放风筝。”父亲与儿子的眼睛同时看向我。父亲与儿子拿着线轮把线放得长长的，我从远处带着风筝奔跑，风筝在五月的微风中真地飞了起来。儿子蹦着高拍着手，高兴地喊出声来，父亲则在旁边看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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