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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度男子李军因为在外面找了一个情人,被家人知道后遭到强烈的反对,尤其是他的儿子李晓明,甚至跟他大打出手。2010年4月23日,两人再次在家里吵了起来,李军用铁锹将儿子杀害,把尸体埋在门口的韭菜地里。随后,李军又跟女儿去派出所报案,使出各种障眼法,还用儿子的手机给家人报平安。不料,因为一个未接电话露出马脚,民警经过43天的不懈努力,终于查明了这起离奇失踪案背后的真相,将李军抓获归案。
平度准新郎神秘失踪 竟是被父亲杀死埋自家韭菜地
小伙突然离奇失踪
2010年4月24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这一天傍晚,家住平度市古岘镇的李晓兰(女,31岁)接到了一个让她感到坐立不安的电话。电话是弟弟李晓明的对象陈阿惠打来的。陈阿惠在电话里焦急地告诉她,李晓明(男,27岁,云山镇郭家寨村人)本来约好23日回市区工作单位的,却迟迟没有回来,连手机也关机了。
“你放心好了,一个大小伙子还能走丢了不成?”,李晓兰安慰了一下陈阿惠。话虽这么说,可李晓兰自己也放心不下。弟弟平时很守时,一般不会随便外出还不跟家里说一声。于是,她立即往娘家打了个电话,父亲李军(57岁)在电话里说:“晓明昨天中午早早吃过饭就坐车去青岛上班了。”
听父亲这么一说,这一夜,李晓兰怎么也睡不着了。难道是车在途中出了事故?难道是弟弟和对象赌气离家出走?难道是……她不愿再往下想了。弟弟可是娘家的顶梁柱和全部希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无异于天塌下来了。这一夜,李晓兰的眼皮总是在跳,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
第二天一大早,李晓兰就匆忙赶回娘家,和父亲一起来到平度市公安局云山派出所报了案。办案民警详细询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得知李晓明平时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跟对象感情也很好,案发前也没有吵架。
一个大小伙子突然失踪,办案民警怀疑是否跟亲戚朋友有急事出去了。派出所值班民警将有关情况记录完后,让李晓兰父女回家继续询问一下周边的亲戚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过了两天,李晓明始终没有任何讯息,焦急的李晓兰几次到派出所询问情况,民警分析李晓明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失踪者发来平安短信
随后,派出所将情况上报,平度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介入调查。办案民警重新梳理了一下事情发生的时间脉络。2010年4月21日,李晓明从青岛工作单位返回家中休息,4月23日中午离家后失去了行踪,其父亲和对象均可以确认这段时间内李晓明就在家中。而李军介绍,李晓明是中午吃完饭坐车回青岛的,其失踪也是在此以后。
李晓明所在的云山镇郭家寨村距镇驻地不到两公里,镇上直达青岛的公共汽车也就一辆,专案民警沿车辆途经梳理。但是,所有的街坊邻居、公共汽车司机、售票员和摊点业户均称4月23日没有看见过李晓明。
李晓明的亲戚和单位领导、同事均一致反映,李晓明和陈阿惠都属于本分老实的人,并且两人感情甚笃,准备于当年秋天结婚。专案组对李晓明所有可能落脚的地点全部查了个遍,并对全省旅馆、暂住人口等信息进行不断查询,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案件性质难以断定。
同时,根据其不跟家里人联系的特点,办案民警怀疑李晓明有可能不小心被骗到了传销团伙,人身自由被限制,跟家里没有办法联系。
就在调查工作举步维艰之际,案情突然出现转机。“我在威海,平安”。2010年4月27日晚,也就是李晓明失踪的第四天,李晓兰突然接到李晓明曾用过的一个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4月29日、5月2日,李晓兰、陈阿惠、李军又先后收到李晓明手机号发来的报平安短信。种种迹象表明,李晓明目前可能在外地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案件似乎可以撤销了,专案民警如释重负。
奇怪的未接电话
然而,李晓兰提供的一条不起眼的线索,又将专案组民警的心揪了起来。2010年4月27日晚,李晓兰收到弟弟的信息后,立即回拨手机居然接通,但遂即挂断后关机。
如果是报平安,为何要挂断电话?姐弟俩平时关系非常好,两个人之间无话不说,所以这个未接电话总是让李晓兰放心不下。
办案民警又详细了解了情况,李晓明与其恋爱对象陈阿惠一起在青岛某高尔夫球场工作,工作稳定且待遇也较丰厚,没有理由辞职再外出另谋职业。其对象也反映,两个人就要结婚了,即便是要外出打工他也肯定会提前打招呼,绝不会不辞而别!
李晓明家境状况一般,其本人社会交往也非常单纯,平时除了上班,下班基本上就回家跟对象在一起。同时,据他手机给家人发送的信息等等情况分析,李晓明被人绑架的情况也不成立,如果是绑架,肯定会直接索要赎金。但从李晓明的手机接通后又立即关机的这一反常现象分析,李晓明应该发生了意外,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为了尽快查出李晓明失踪的真相,办案民警多次前往其老家和单位进行走访排查。民警拿起李军的手机,反复思考这条短信背后到底包含着怎样的真相。思考的过程中,细心的民警发现李军的手机好像变了,跟上一次走访时看到的手机不一样。而且,李军看到民警拿着他的手机,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眼神游离,显得有些慌张。经过外围调查了解得知,李军有两部手机。
在案件未侦破查明以前,所有人都可以大胆地推断为犯罪嫌疑人。
而此时,一个推测在民警的脑海中闪过,从已经发现的线索来看,李晓明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家里,而且可能经过的地方都没人看见,会不会是熟人作案?甚至眼前这位焦急的父亲,就可能跟儿子的失踪有关?
短信竟是父亲发出
据李晓明的父亲李军称,李晓明2010年4月21日从单位请假回家,在家待了两天,4月23日上午11时许,在家吃完午饭后乘车回青岛的高尔夫球场上班。然而,4月27日,办案民警排查到附近镇上的一家二手手机店时,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原来,当天,李军到手机店里来过,专门给一款比较新的手机换了一个旧的手机壳,这一行为极为可疑,难道与报平安的短信有关?
同时,办案民警通过外围打听,了解到李晓明家人在报案时都没提及的一件事情:他们家里并不像他们说的一团和谐,而且有一个非常大的矛盾:李军在外面找了一个情人。
专案组立即围绕李军展开秘密调查。李军曾是一名民办教师,但因生育李晓明违反计生政策被取消民办教师资格。因为能写会算,李军一直担任村委会的会计。2008年春天,李军的妻子得了癫痫和失忆症,李军遂与邻村离异的妇女徐某产生不正当男女关系,李晓明与父亲的关系也因此恶化,两个人曾多次因为此事吵架。而且,4月21日,李晓明曾给派出所打电话举报徐某卖淫,要求公安机关查处。但在民警的多次调查过程中,李军对这一情节却只字未提。
李军似乎在竭力隐瞒什么,李晓明的失踪可能与李军有一定的关系!专案组决定正面接触,通知李军到公安机关协助调查。但是,李军应承后并未前往公安机关,而是在电话里说去外地找他儿子去了,且表现得非常焦急。同时,李军还曾多次打电话给其女儿,指责她一点也不着急李晓明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到处寻找,女儿却并不上心。但是,办案民警多次打电话让他回公安机关介绍更多的情况,李军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全部以在外忙着寻找儿子为由推脱,此后甚至关机。同时,办案民警了解到,李军在邻村的情妇徐某也一同神秘失踪,这让民警起了更大的疑心。
失踪案惊人真相
为尽快查获李军并查明真相,专案组对李军和其情妇徐某二人可能的落脚点进行全面监控,通过在各大车站以及旅馆进行走访排查,2010年6月1日下午,专案组发现徐某在莱西市区一旅馆内登记住宿,民警立即前往莱西将二人查获。
到案后,李军拒不配合调查,而且情绪非常激动。在审讯的过程中,李军一口咬定自己外出寻找儿子,质问民警不去帮忙就算了,反倒这样怀疑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歇斯底里叫嚣要求出去,声称派出所这样关着他是对他的侮辱,审查工作异常艰难。
平度准新郎神秘失踪 竟是被父亲杀死埋自家韭菜地
同时,专案组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李晓明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李军当年为了他,连教师的工作都丢了,因此对儿子十分疼爱。而且,眼看儿子要结婚了,他还花钱帮儿子买了楼房。从亲情上来讲,民警也不愿意相信李军杀害自己的儿子。同时,其家人也表示非常不理解,但是,所有线索都指向李军,案件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找到李晓明的尸体。
专案组马上调整工作方向,着重开展突审和查找尸体工作。根据受害时间分析,李晓明如果遇害应该是在家里那段时间,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就在家里。
专案组立即对李军的家进行仔细检查,几乎对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房间,可能掩藏尸体的地方都进行了检查,但是都没有发现踪迹。2010年6月3日,民警在李军家东屋房间地上发现了少量血迹。但没有发现尸体。专案组对李军家的果园以及其他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进行搜索未果。6月4日,专案组再次对李军家的院落、猪圈进行搜索,还是一无所获。但是,门口一小块生长茂盛的韭菜地引起了民警注意。因为韭菜生长得比较好,土壤看不出有翻过的痕迹,此前检查的时候一直把这个地方忽略了。挖了半米左右以后,民警竟然在院落的韭菜地下挖掘出尸体。在铁的证据面前,李军很快供述了杀害李晓明的犯罪事实。
自觉没面子打死亲儿
因为李军与徐某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父子二人经常争吵。2010年春天,李晓明甚至到村委办公室大吵大闹,并在大庭广众之下揪住李军的耳朵训斥,让李军感到自己颜面尽失。
2010年4月21日,李晓明从青岛回家,当着李军的面打电话报警,举报徐某卖淫,这让李军心里很不痛快。4月23日早上10点多,李晓明开了瓶啤酒吃饭,并叫李军陪他一起吃。期间,两人又争吵起来。饭后,李军到东院整理菜地,约11时30分许,李晓明来到东院,仍对他冷嘲热讽。他气得一脚把儿子跺倒,李晓明就拿起铁锨用柄打了他后脑勺一下,晕了大概半分钟,他就从儿子身后抡起铁锨用上全身力气,拍在儿子头上,李晓明当时就倒在地上没反应了,头上出了不少血。他发现儿子死了,就找了些报纸盖在上面,用根电线在他脖子处缠了几圈,然后将尸体拖到屋内藏匿床底下。
李军家的房屋面积较大,是由两栋宅基地组成,中间去掉了围墙。因此,李晓明的母亲虽然在家,但是听惯了父子两人的争吵,以为儿子吵完以后就气冲冲地走了。李军将儿子杀害后,又用铁丝缠绕其颈部后将尸体装进麻袋内,到了晚上妻子睡着后,他才将尸体埋至院内的菜地。为了防止他人发现,他将整块的韭菜掀起来,然后在下面挖了一个深坑,再将韭菜放下,这样从外面很难看出端倪。
公安机关调查期间,李军为了掩人耳目,通过发送报平安信息企图造成李晓明在外地的假象。然而,人算不如天算,2010年4月27日晚,他在家中用李晓明的手机给李晓兰发完短信后,正准备给自己也发条短信,没想到当晚住在娘家东屋的李晓兰却回拨过来。由于两人只隔着一间正屋,李军吓得慌忙挂断电话。然而,正是这个未接通话,打开了案件缺口。
在接受调查期间,派出所民警翻看手机的一个动作,让李军惶惶不可终日,便使出各种障眼法,不料更加露出马脚。
一审被判无期
2010年5月26日,李军预感到事情已经败露,逃窜至莱阳、莱西、潍坊等地,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民警最终将其抓获归案。
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被告人李军因家庭琐事,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军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指控成立。鉴于本案发生在家庭内部,且被告人李军系初犯,到案后认罪态度较好,故依法可酌情对李军从轻处罚。一审判决李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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