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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度郑州路小学学生在吉灿升建的西关考院前演出
收集:吉官儿精明干练,把平度治理得井井有条。自他来后,平度的教育事业也有了蓬勃发展:他增设义学,加大基础教育建设;一有时间就到最高学府指导学子文章;不仅如此,他还捐出自己的俸银设立“教育基金”,帮助贫困学子去参加考试。至今,平度市博物馆都保存着他的德政碑《清吉灿升捐廉助士子乡会试路费碑记》。《平度史话》作者李树说:“晚清后期社会动荡不安,平度的教育事业却发展迅速,吉灿升功不可没。”
他扩建了西关考院
清代前期,平度的教育水平整体落后于相邻州县,因为贫困,很多到了年纪的孩子无法得到启蒙,本应该去参加考试的学子也无奈放弃。吉官儿上任后,把这一切都解决了。他莅任之初,“即于城乡增设义学50余处,延师训迪,以启蒙童。”义学,是明清时期由地方或私人出钱资助建立的一种蒙学教育,主要招收贫寒子弟,带有慈善事业的性质。50处义学学堂的建立加强了平度的基础教育建设,让更多贫困家庭的孩子都能上得起学。
解决了小孩子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大学子的问题了。那时平度州的最高学府叫胶东书院,是1760年设立的,来到这里的都是些已经历经十年寒窗苦,想考试进入仕途的才子们。所以对于他们的教育,吉官儿特别上心,不仅经常询问学子们的情况,还亲自批阅他们“月课、岁试”的文章加以指点。出身大家的吉官儿,也是满腹经纶,在他的指导下学子们的水平得到提高,对于表现特别好的学子,吉官儿还会亲自推荐。李树说:“中州第一干员于沧澜(见本报2013年1月31日),还有金鸿霄,都是他赏识推荐的人,日后二人考中进士成了名人。”
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心细的吉官儿又发现个新问题,考试的人越来越多,但考院实在太小了。李树介绍:“平度州以前并没有考院,州试童生,在州署前临时搭盖席棚。直到同治六年,知州海澄才在西关购地始建考院(海澄,满族人,在任一年即有此举,也让后人不忘)。考院初创,地狭屋少,应考者日增,仍不敷用。”
怎么办呢?吉官儿又把附近的一块土地买了下来,扩建了西关考院,给平度州众多学子们提供了方便。
李园街道办事处郑州路小学院内有一座古老的建筑,与别的教学楼不一样,它坐北朝南,面阔5间,长19米,通进深8.8米,典型的清朝风格。它的名字叫“平度考院”,就是最初的西关考院。说起它的历史演变,平度市教育局史志办乔晓晖介绍:“1903年,这里改建为高等小学堂。1913年改为平度县立完全小学。1969年改为西关联中。1985年西关联中搬迁后,改为西关小学。2002年改为郑州路小学至今。”
乔晓晖介绍,民国之后历年战乱,致使不少房屋被损毁。后来又经过校园改造,周边建筑陆续拆除。仅存的考院大殿也因年久失修,被列入危房闲置起来。2012年,平度市教体局与文物主管部门、属地李园街道办事处通力合作,对考院建筑进行修复:拆除后加的砖石前墙,还原为木结构前廊;对花脊残损的泥雕用水泥、白灰、泥浆等按原样重新制作和修补;用现代材料对屋顶进行防水处理;重新设计制作门窗,与清代建筑风格相谐。
如今,考院成为郑州路小学的重要标志,每年的“六一”儿童节等重要节日,学生们都在这里吹拉弹奏,让历史与现实完美结合。
拿出一年多俸银设“教育基金”
在吉官儿的筹划下,平度的教育事业蓬勃发展,赴省、晋京应乡、会试的人也逐年增多。其中有一部分人,虽然有机会上义学,却无法参加考试,因为他们家庭实在太贫困了,根本拿不出路费,只能眼巴巴错过三年一度的应考机会。
这时,吉官儿又站出来了,他捐出俸银6000缗发当生息,做为乡、会试士子的公车路费。李树解释:“6000缗俸银折合白银约1500两,这比他一年的俸银总数还多。”这在当时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巨款了。
为了能让这笔“教育基金”发挥最大作用,帮到最需要帮助的人,吉官儿还制定了切实可行的经费管理使用条例和细则。比如对资金本钱的存放、利息的使用、发放路费的对象、数额、时间、手续等,都规定得非常具体、明确和周详。发放完后,还会将钱数、领钱人的姓氏等信息全部公示,一来为了告知老百姓,二来也可以稽查是否有冒领。当然,如果领到路费后,学子因别的原因没有去参加考试,也得将路费如数退还。
除了这些,吉官儿还专门制定有效措施,防止学官及继任州官“徇隐通挪”“借词动支”。从这些具体的条款细则可以看出,吉官儿心细,也确实精明过人。
李树说:“这笔教育基金不仅为平度的贫寒士人赴省、晋京应试解除了后顾之忧,而且直到清末废科举之后,仍然是平度州教育基金的主要部分。”为颂扬他的政绩,平度州专门立了碑石《清吉灿升捐廉助士子乡会试路费碑记》,这也是平度现在最有名的德政碑。
吉官儿对教育的重视直接影响到了后来的知州们。比如光绪十一年知州彭履谦,将练海防乡勇费所余的5000缗拔给胶东书院,从而补充了此前因兵祸而造成的书院所损失的基金。光绪十四年,知州许颂鼎又捐廉1000缗。光绪十八年,知州陈尔延亦有捐赠,陈还统一规划,解决了全县61处义学的办学经费来源。所以李树说:“晚清时期,平度的教育事业在社会动荡不安的情况下,能够持续不断地以较快的速度发展,改变了清代前期落后于相邻州县的状况,吉灿升和上述几位知州都功不可没。”
“拿老的当孩子待”
1871年来到平度,1894年吉灿升被调走。虽然只在平度州短短十几年时间,却带给这里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在老百姓心中树立了永久形象,100多年后他的故事仍然在民间传颂着,就像作家孙鹏航在《花落春犹在》中回忆:“幼时经常听父老动情地讲述吉官儿的事。”
吉官儿要走了,老百姓舍不得却也没办法。据说老百姓一路相送,临行前吉官儿转过身说了句话:“家去拿老的当孩子待吧。”这句话在当时听来有点莫名其妙,老人是老人,孩子是孩子,怎么能把老人当成孩子来对待呢?孙鹏航也在书中说:“乍听此言,觉得刺耳,封建社会父母之地位仅次于天、地、君之后,怎能与孩子相提并论?”
之后的100多年里,这句话在平度地区一直流传着。当卸下那层封建社会的枷锁,随着时间流逝,人们才越来越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要尊重老人、关心老人,就像用心疼爱自己的孩子那样。如今,在平度仍然会听到这句话,它已经变成一句名言、一个家庭的基本象征了。
吉官儿之后,不管什么官吏到这里,都无法取代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以至于只要后来的知州办事稍有不当,人们就会感叹:“使吉公在,何至如此!”
袁世凯称赞吉官儿
这是吉灿升在平度留下的痕迹,有人问,在这之前和之后他的官运如何呢?有人说,吉灿升曾参与过剿杀捻军的军事行动。捻军,1853年至1868年的农民起义军,与太平天国同期,成员主要为农民和手工业者。吉灿升曾以“匪盗”、“阻挠税务”等名义,将百余名反对苛捐恶税的百姓“拿获”,“讯明正法”,并俘获了山东义和团首领朱红灯。
吉灿升离开平度州后,先在1894署济东泰武临道,又在1895年升山东盐运使,之后1898年升任山东按察使,政治仕途节节高升。
1899年袁世凯当上了山东巡抚后,派山东督粮道尚其亨(尚可喜后代)和吉灿升等人,率领五营清军,深入各州县,进行大扫荡,捕杀团民,拆毁拳厂,命令各乡村头目具结,保证以后永远不入邪门结社。鉴于吉灿升的政绩、战绩,袁世凯特亲笔奏请朝廷提拔,称赞“吉灿升老成练达,操洁品端”。
对于这段介绍,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也无法判断究竟是真是假。比如捻军到1868年就结束了,吉灿升是1871年来到的平度,之前他是个小官还是个普通人,这些都不得而知。
不管怎样,我们只需要记住吉灿升在平度做的努力和功绩就好,因为他,平度事业蓬勃发展,因为他,让我们懂得应该怎么去孝敬老人。有这些,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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