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是工作的一部分》作者：疾行剑

婉儿

李飞和吴静如愿以偿的确立了恋爱关系，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除了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些常规项目外，李飞也为进一步发展进行了积极的准备工作——搬家。毕业两年半，这是他第四次换窝，从一开始的六人间，到四人间，再到两人间，这次他找了个单间，同住的是一对夫妻，他们租了这个两居室，自己住一大间，另一小间出住，每月900，包水电煤气费。
李飞把自己的领导约过来几次，都因为自己技术不够熟练，没有迈出最终里程碑式的一步，有点失望。一天刚好空闲，见到QQ上董冰、孟志刚、徐闯三个家伙同时在线 ，于是开始了群聊。
李飞：“兄弟们，都在忙些啥呢，赶紧汇报汇报哈。”
徐闯：“最近接了个工程的订单，忙的要死不说，还遇到个流氓甲方，欠我们公司三百多万，还说要告我们，真他妈的！”
董冰：“没什么可忙的，看看房子、看看股票、陪陪姑娘，就这点事呗。”
孟志刚：“我看上个姑娘，一单位的同事，*！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总而言之，好得不能再好了！”
李飞：“呦呵，找了个*，也不及时汇报，过分啊，用来结婚的？”
董冰：“哎哎，你怎么还那么没出息，不就是个妞么！”
徐闯：“咳，能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行了呗，怎么着，啥时候办证？”
孟志刚：“呵呵，春节回家办证，具体办事时间还没想好。”
李飞：“都快办证了，才向我们交代，真不仗义，你看，我还没怎么着呢，这就交代啦，哈哈。”
董冰：“进展到哪一步了？嘿咻了没？”
孟志刚：“你也不声不响的那个了啊，长的咋样，比你前妻如何？”
徐闯：“有功夫谈恋爱真好，小爷快忙死啦。”
李飞：“姿色比前妻差点，但是我挺喜欢，就是不知道怎么进展到嘿咻，她老拒绝我，各位有什么手段么，介绍介绍经验啊。”
董冰：“靠，女人面对这种事，都是欲拒还迎，你要主动啊，难道还等着人家解开裤腰带，说声：来吧。想什么呢你，难怪年纪一大把了，还是老处男！”
李飞：“啊，这个……行么？”
董冰：“你都26啦，老大不小的，连这个都不懂？早说我早就教你了，大学那个也不至于空手而归啊，既然她喜欢你，那个事肯定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你要坚持，没谁能抵抗得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来的容易，一切OK啦！”
董冰是个情场高手，长的虽然一般，但是182CM的个头，物质条件优越，加上能说会道，大学四年交了四任女朋友，经验那是不在话下。
女人总是后悔跟对方发生了关系，男人总是后悔没跟对方发生关系，李飞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高中、大学两任佳人都没完成本垒打，但现在总算是找到了真理：她喜欢你，那事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当天就迅速展开行动，他和吴静两人早早吃毕晚饭后，李飞说是家里买了几张新的影碟，邀请吴静到家里一同欣赏，片子看到一半的时候，由男方不断的小动作，再到两人熟练的亲吻，这套流程已经进行了N遍，但这回这位处级干部的攻势显然更加凌厉，女方终究没能抵挡住这如潮水般的激情，该发生的就这样顺利发生了。
出乎男方意料的是，女方的技术相当娴熟，总能在合适的状态下使用最让人舒服的姿势，激情澎湃的叫声更是让人*。事毕之后，女方用胳膊支起脑袋，侧着身子看着男方，眼神不再是清纯，而是妩媚，一边聊着，女方的小手还不断地在这个小男人身上滑动着，节奏、力道都恰到好处，在这般抚弄之下，男人的状态很快又被唤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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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热恋当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那么这时候男人的智商则为负数，李飞和吴静两人如胶似漆的相处着，白天在单位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晚上吴静则成了李飞家里的常客。
一个周五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吴静建议说：“知道么，你穿正装的时候最帅，该买套新西装了。”
李飞的两件西装都是大学快毕业时买的，已经3年了，一直穿到现在，由于本身的质量一般，再不善于搭理，衣服已经有点变形。听到建议，他还满不在意的说：“衣服干净就得了呗，大男人差不多就行了！”
吴静腾地一下子翻过身来，盯着李飞教训道：“你干净也就是我知道，穿着是大家都能看见的，有点品位别人也能高看你一眼。瞧瞧你那两件西装，都穿成那样了，最重要的是不合身，你属于清瘦型，要买瘦长的日版，颜色要淡一些的，而且要买套装，正式场合套穿，平时可以混着穿，VICUTU的板型最适合你，这是常识！”
李飞不明白，就算是常识也应该是男人的常识，她怎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不过在以后的交往过程中，他了解到，吴静的上任男友是他的老板，吴静是他的秘书，那个男的大她20岁，而且已经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尽管这样，吴静还是深深的爱着他，为他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但是结果各位观众应该能料想得到，那就是没有结果。尽管知道这些，但并没有影响吴静在李飞心目中的地位，但些许的不爽还是有的，从这以后，李飞再也不去问女人的过往情史，一是没意义，二是受刺激。
第二天，吴静拉着李飞去逛商场看西装，正如她所说，试了一圈下来，都是款型偏肥，只有VICUTU比较合身，在吴静的指导下，李飞选择了一套浅灰色的套装，用吴领导的话说：款式精干，且显得肤色更亮。另外还买了3件新衬衣，白、蓝、粉三个颜色，用吴领导的话说：这是男装标准色，适合各种场合，且好配衣服。买的东西不多，可却花了李飞3000多块钱，心疼啊！
付完款之后，吴静要求他不用脱了，穿着这套新衣服上路。一路上，吴静边开车边扭头大量着李飞的新衣服，“这身衣服真好，以后就穿着它，没我批准不许换，听见没？”
李飞完全服从领导的指示：“OK没问题，领导让换咱就换，领导不让换，咱就臭着！”
两人愉快的笑着，突然李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喂，哪位？”
对方语速很快的说：“是我，赵雨辰！”
李飞很诧异的问：“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哪呢？”
赵雨辰急切的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现在北京呢，明天上午的火车回去，今天晚上有时间么，聚聚？”
李飞捂住话筒，看着吴静，请示道：“一朋友来北京了，明天就走，让我跟他吃饭，行么？”
吴静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男的女的呀？”
李飞赶紧解释：“男的男的，公海龟一个！”
如此一来，顺利得到了领导的批准，赵李两人约在知春路的一家川菜馆子，见面简单寒暄过后，开始点菜。
李飞热情的介绍着：“这家馆子水煮鱼和福寿螺都不错，应该是我吃过的当中最地道的。”
赵雨辰问道：“水煮鱼我倒是以前在北京听说过，福寿螺是啥？”
毕竟整天吃吃喝喝，李飞熟练的说：“这两年川菜越来越火，水煮鱼、福寿螺、香辣蟹、麻辣小龙虾，一点点往出冒”。
赵雨辰羡慕的说：“呵呵，国内就是好啊，饮食也太丰富了，国外就不行，在国内的时候听说只有国人拿洋快餐当回事，老外对薯条汉堡都吃腻了，其实根本没那回事，人家整天就吃这个，吃完了还接着吃甜的牙都快掉了的巧克力，我靠，什么膳食健康啊，完全不讲究。”
李飞有点诧异的看着赵雨辰，说道：“整天吃这些垃圾食品，不过你倒是没胖哈，我们有快两年没见了吧？”
赵雨辰迅速的介绍了一下近期经历：“可不嘛，我01年中去的，上了两个月的语言强化，然后9月开学，一年拿证，硕士那边还是挺容易的。对了，看来你最近混的不错嘛？能赚多少了？”
李飞回道：“也就那么回事吧，每月5000，年底再分个两三万，慢慢混呗，跟你海归大硕士没法比啊，前途大大滴。”
听到前途两个字，赵雨辰一脸的不自在：“啥前途不前途的，找个工作都这么费劲，回来三个月了，还没谱呢。刚开始爹妈想让我在上海，毕竟离家近，不过那地方很排外，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我最后觉得还是应该来北京，这不，一个公司让我过来面试我就来了，今天跟你聚聚，明天我就回去，回家听信儿去。”
李飞问道：“怎么样啊，公司还行吧？”
赵雨辰一点提不起精神，散漫的说：“一个外资的咨询公司，实力还行，至少写字楼挺高档的，就是待遇不咋地。”
这跟李飞的接收到的信息有点偏差，所以问了句：“不是外企工资都很不错么？你是不是心理预期太高了？”
赵雨辰声调高了一倍：“4000块钱还高啊，我本科毕业工作的时候，工资还两千多呢，本想着，出去镀一层回来，不说翻倍吧，怎么也涨个50%啊。上海谈了几家也是，其他问题都不大，就是价格谈不拢。我在英国天天看他们的报纸和电视，对国外的环境已经很了解，国内情况就更不用说了，外企不就是讲中西方文化融合么，从基础素质到战略思想我都没问题，你说我这要求高吗？”
李飞看对方情绪有点激动，赶紧转移话题：“面包会有的，机会也会有的，你这种国际人才，只是国内暂时没有合适的，对了，你没想过在国外发展？”
赵雨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李飞，说道：“国外？这帮老外就是让咱们出去上学，他赚点学费，咋可能把就业机会给你呀。再说了，出去了才知道那里不可能是我的根，尤其是咱中国人，简直太受刺激了。”说到这，这位赵海归情绪更激动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接着说：“尤其是那帮英国小孩儿，太不是东西，一见到中国人就冲你做鬼脸，我一同学还遇到几个人冲他仍鸡蛋！”
听到这些，李飞也按耐不住，气愤的说：“有这么严重？这帮洋人也太他妈不像话啦！”
凡事有因，凡树有根，赵雨辰解释道：“嗯，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出去的国人确实整体素质参差不齐，给人家的印象也不好，老外有一点好处，就是比较单纯，你说什么他们真就信你的，这点让人感觉还是挺舒服。”
两人很久不见，相聚甚欢，不知不觉喝到整个大厅就剩下自己这么一桌，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痛痛快快的结账走人。
形形色色的海归中，绝对不乏事业成功者，但大部分流于平庸，甚至成了海待，谈战略、谈宏观思想没问题，一落到实处十有*会出问题。这些人中的成功者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不但有海外留学经历，更有生活和工作经历，深入到国外社会生活当中，才算真正了解国外文化，才能有效的汲取一些好的思想和内容，如果只是象牙塔当中念个一两年书，看看报纸和电视，就说了解国外，能融合中西方文化，确实有些无稽之谈，无非是混个文凭罢了。而文凭仅仅是个敲门砖，砖够硬，敲门自然是好使，但真是要出人头地，到哪里都是要靠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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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一票难求，李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加价200块钱才在黄牛手里弄到一张火车票。他的老家在西安，一座美丽的城市，几朝古都，名胜古迹众多，交通规划上跟北京类似，也是棋盘状结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小吃不胜枚举。
李飞的父母已经退休在家，爸爸以前是银行职员，妈妈以前是商场的会计，总体上，家庭条件在当地属于中等，这次返乡算是最有优越感的一次，毕竟自己在北京已经站稳了脚跟，有了份稳定的工作，收入在同龄人当中还算不错。他给父母准备了一个一万块钱的红包，这还是第一次向家里交钱。回家过年就是图个团聚，具体项目没什么稀奇，就是两样——亲戚聚餐、同学聚会，以前一回家基本上就是往外头跑，这一年李飞似乎是成长最快的一年，突然间变得懂事了，知道花更多的时间陪陪父母，以前三口人都是家长里短的随便聊聊，今年的话题很明确——婚姻大事，无论是什么话题起得头，父母总能绕到这个议题上来。这天刚刚送走一个来拜年的母亲同事，李飞顺嘴说了一句：“刘阿姨，好像今年老了不少。”
李妈妈接上话：“是挺明显，他两个闺女都结婚了，一前一后不到一年，给她生了两个外孙子，都得她们老两口带，累的呗。”
李飞惋惜的说：“带孩子真麻烦，刘阿姨身体以前那么好，现在都成这样了。”
听到这话，李妈妈脸一绷，抱怨道：“得了啊，你要赶紧找媳妇，给我也生一个孙子，累死我都乐意！”
李飞一听又来了，试图岔开话题：“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需要什么东西么，我出去买？”
看到他的意图，李妈妈直截了当的说：“你别打岔，你看看，人家一个一个都抱孙子了，我跟你爸连个影都见不着，你过来，咱们好好谈谈。”
李飞搬了把椅子，坐在母亲身边，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老人：“妈，我才26，正是男人建功立业的时候，不能老想着这事儿吧？”
李妈妈话接的很快：“26怎么了，不大，可也不小啦，就算现在开始谈着，两人处个一年半载，你就27了吧，结了婚在弄一年二人世界，你就28了吧，从怀孕到生孩子你就29了吧。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不愧在商场干了几十年的老会计，这算盘够细的。李妈妈看儿子没什么反应，接着说：“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姑娘，人家也回来过年了，趁着这几天有时间，赶紧见见。”
一听要上升到实际行动，李飞很是为难：“我在北京有个女朋友，现在交往的挺好的，即便是考虑结婚也是跟她考虑啊，哪能脚踏两只船呢？您不是一直说对待感情要专一么，这不是您的风格吧？”
李妈妈更为直接的说：“现在顾不上考虑什么专一不专一了，我只考虑我儿子的幸福！你说的那个北京闺女条件是不错，不仅不错，而且太好了！你跟她谈谈恋爱，妈不反对，但是结婚这事，你别太指望，谁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方条件差点，男方条件好点这没问题，要是女方条件太好，男方一般就有问题了，再说你又是个北漂，也不稳定啊，人家父母能同意么？你也不好好想想！”
李飞感觉母亲的思维太守旧，不服气的辩解道：“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只要我们两个好，他父母有啥好反对的呀，您一点都不了解情况，别老是用您自己那套！”
看到儿子如此天真，李妈妈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还继续努力着：“我不了解情况？你妈还没老糊涂呢，孩子，是你太幼稚了，你以为结婚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完了？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她怎么样，她兄弟姐们怎么样，她父母怎么样，各种因素都要考虑，你娶得不是一个人，而是对方的全部社会关系总和，两个人过日子，事情多着呢。这样吧，你跟北京姑娘的事儿先放一边，刚说的那个你必须见，我都跟人家说好了，别让你妈以后不好做人！”
李飞想以沉默对抗一切，但终究没能抵挡住父母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在临回北京的前一天见了传说中的“门当户对妹”，与料想的一样，对方长得有点慈祥，没有任何感觉，不过总算是交了父母的差。第二天，李飞踏上了回京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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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于热恋中的人更是如此，一路上李飞满脑子都是吴静的音容笑貌，两人说好在火车站碰面。下了火车，随着拥挤的人流往前走，北京站门口很多人都举着牌子，“上海来的李先生”、“青岛来的王老师”，诸如此类。
突然在晃动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天使，手里也拿着一块牌子“西安来的亲爱的”。李飞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奔过去送上热情的拥抱，一路上两人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进了家门，他们再也不用克制自己的激情，直接扑倒在床上，两个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翻云覆雨之后，李飞看着床上熟睡的吴静，五分可爱四分清秀外加一分妩媚，幸福感充满了他的全身。
仅仅依靠一个异性的感情交流，虽然纯粹，但并不踏实，完美一点的是一份爱情旁边再点缀多份暧昧，有人称之为备胎、有人称之为不忠，无论怎样，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是需要的。
赵薇薇对李飞一直是有期待，李飞心里也很清楚，对于这位山西女孩的不断试探，始终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这个姑娘虽然不是自己特别喜欢的类型，但也并不反感，甚至有那么一点好感。另外，毕竟工作之余，被人*一下，可以舒缓情绪，增添生活的乐趣。
春节以后，赵薇薇对李飞似乎更加殷勤，每天早上都为他收拾办公桌。这天照例，李飞看到自己被搭理的一尘不染的桌子，心情很不错，刚好赵吴二位小姐从外面嬉笑着跨进公司，李飞冲着手持毛巾的赵薇薇施以礼貌的微笑表示感谢，这被吴静看的一清二楚，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已经变得有点扭曲。
两人地下恋情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不过知道事情不妙，所以李飞在午餐时间叫上吴静单独吃饭，赶紧解释，女人是感性动物，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午饭过后两人各自忙手头上的事情，快下班的时候，吴静跑到李飞的桌旁，用较大的声音说：“我有点饿了，你午餐送的苹果吃了么，给我吧。”
李飞知趣的递了过去，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位子，坐在旁边的赵薇薇一脸的不爽，用更大声调说：“李飞，上午给你的机柜采购合同，你看了没有？别人等着要呢！”
李飞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什么急呀，采购嘛，我们是甲方，当乙方的时候是孙子，当甲方的时候咱得是大爷，让他们等等怕什么的。”
看到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赵薇薇火气更大了，厉声道：“我们采购量那么小，人家大厂子根本看不上眼，还当什么大爷啊！你再不快点，耽误了工期，到时候可别找我！”
这一天过的，简直是按下了葫芦起来瓢，恋情搭配暧昧的多角关系，处理好了当然很享受，一旦失控，后果很严重，尤其是当自己从仰慕中心转变成争风吃醋的工具时，不好收场不说，这种别扭的局面会一直持续到某人离开，才能告一段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飞仍旧努力的工作、不断的充电，同时也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对吴静的爱当中，爱情是甜蜜的，之所以甜蜜是因为难得且短暂，能够长期享受甜蜜的只有一种情况——两个整天生活在幻想中的疯子！既然是平常人，就要面对生活中的琐碎。两个人的争吵发生在三月底的一天，逛街的时候，吴静看上了一款两千块钱的包，女人看上的东西，不买心里头是过不去的，李飞觉得她两千五百块钱的月薪，要买这么贵的包太过奢侈。吴静觉得辛苦一个月，买个包包慰劳一下自己是应该的，再说又是自己花钱，实在想不通他干嘛反对。这是他们第一次的争吵，虽然事件本身不说明什么，但代表了两个人的消费观乃至价值观的差异，也为以后更大的争吵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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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升华版当然是婚姻，两个人以前在一起偶尔谈到这一话题，不过最近成了经常性话题，吴静提醒过李飞随时做好见准丈母娘的准备，甚至连父母的爱好兴趣都介绍了个干净，李飞当然也不敢马虎，连忙做功课。
就在定好见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吴静突然急约见面，电话中的语气好像很沉重，她很快到了李飞的住处，进了房门，李飞还没来得送出热情的拥抱，就被她一把推开。
吴静严肃的说：“我妈可不同意我们的事啊！”
李飞没当回事，仍旧嬉皮笑脸的说：“怎么了，嫌我个儿矮？我175CM，虽然不是高大威猛，也还对得起观众吧，再说影响下一代的也不是男的，你165CM，咱们的孩子不会有问题呀，嘿嘿。”
听到这不着边际的话，吴静不耐烦的说：“别闹了，没跟你开玩笑，我爸倒是没表态，可我妈强烈反对，我跟她说见见你，她都不同意，还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我还没反击呢，她倒哭了！看来这事儿，够呛！”
李飞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不至于吧，以前咱俩好，你妈不也是知道的么，现在怎么又……”
吴静用从未有过的表情及眼神看着李飞，意味深长的说：“她不希望我嫁个外地人，而且你没房子，我都说这些不是问题，可是她觉得问题很大，还举了一大堆身边的例子，我也迷茫了。哎，你觉得咱俩合适么？”
李飞这会有点慌了，不知如何回答，吴静接着说：“下午在家里的时候，包括开车来你这的路上，我一直再想，婚姻可能还真是不那么简单的，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李飞现在有点懵了，这句话有点像晴天霹雳，一个自己深爱且深爱自己的人，昨天还海誓山盟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又不知如何回答，吴静又接着说：“你……做我的哥哥吧，有什么事情，需要的话，就吱一声……”
没等说完，李飞猛的将她死死抱住，两个人用力的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嘿咻不过几分钟，事毕之后，结果还是一样的。吴静没有过夜，只身离开，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
她走以后，李飞一个人呆坐在床上，一边喝着库存的啤酒一边想着往事，逛街、吃饭、看电影、密云垂钓、十渡蹦极，这一切都历历在目，一瞬间美好都化为灰烬，剩下就是脑海中残缺的影像，他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写了一句话：“你觉得结婚幸福么？”把这条短信发给了通讯录里所有的已婚女性，得到的回复如下：
“孩子闹死了，我们俩加婆婆正哄着呢，累死了都。”
“他出差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呜呜呜。”
“别这样，我老公会误会的。”
“你谁呀，有病！”
……
家长里短，庸俗的世界，为了与这帮庸俗的世人隔绝，他决定要喝死自己，以图忘掉一切，上天尽管不那么公平，不过这个小小的愿望还很容易让你实现。
第二天，李飞请了一天的假，休整之后，又衣着整齐的开始新的旅程了，天还是那么蓝、草还是那么青。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起初啃草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没草可啃的李飞终于感觉到这话的道理了，以前两个人装作没事人一样，可心里是甜蜜的，现在不仅表面上强颜欢笑很别扭，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过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一周后的一天，李飞正在外面跟客户谈事情，接到人事部门的电话，说是吴静提出辞职，希望马上办离职手续，一般下属辞职，领导总要挽留一下，至少也要谈谈话，可李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让赵薇薇先跟她交接一下手里的工作，其他的等自己回去再说，等他办完事情赶到公司，吴静的办公桌上空空荡荡，人已经离开公司，所有手续都办理完毕，就差李飞的一个签字。一切干净利落，不留半点余地，李飞痛并欣赏着。
尽管刺激比较强烈，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李飞疯狂的工作，不给自己留空隙去悲伤，时间确实可以抹去很多不愉快的回忆，没过几天，他又愉快的跟小前台、赵薇薇打情骂俏、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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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蒲项目签约已经半年，实施过程中改动不断，对于李飞这种经验值低的人来说，相当不适应，项目做得多了就觉得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合同上都赫然写明：本着平等互利的原则双方达成某某条款，但面对强势的甲方，这些都是一纸空文。
这次连经验值很高的林老板都沉不住气了，此项目除去总部机房建设之外，就是各区县分支机构的信息点布署，每个分支机构都要配备硬件PC、加密狗等配套设备，以及系统管理软件，四月底突然得到消息，信息点建设规模减半，五一期间林江川与海主任单独谈了一次。
常规流程当然先是一通寒暄，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林江川切入了正题，“海主任，咱们的项目从原来的200多个信息点缩到100多个，这需求改动的是不是有点大呀，前头咱们这苦哈哈的折腾那么长时间，您这边也费了不少心，这合同额一缩，前期咱们之间定义的很多东西也不太好实现，您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途径变相解决一下？”
海主任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合同额缩小，自己的好处当然也会水降船低，不过到了这一层面的人，不会为了点蝇头小利就随便出什么主意，但是适当的引导还是可以的。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缓缓的说：“这是上头的意思，这个项目我们在全国是试点，领导们不想前期步子迈的这么大，另外您这公司名气有点小，要是交给大公司出错也好解释，但小公司出了问题，就不那么好说了。不过你放心，这事儿肯定是要做下去的。”
意思是这意思，但现在才提出来，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林江川接着问：“是不是前期跟我们较劲的那家底下搞了什么小动作？”
海主任点了点头，开始介绍事情的来龙去脉：“嗯，你也知道，他们跟梁副局长有渊源，前头定了咱们做这个项目，我可是出了不少力，不过眼看你把这事干成了，接下来其他城市上马的时候，也少不了你的，毕竟你有这个案例优势，全国这么多城市都要启动，这肥肉谁不眼红，所以人家想掺和进来混个样板，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情况了解了，林江川试探着问：“那么我们从整体项目里边分出一块，但是尽量保证原有合同金额不做太大变化，您看……”
海东用了个手势示意话题打住，“上面的意思很明确，信息点的削减是别想改变了，能不能保住合同额，需要你这边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能说的也就这么多。来，喝酒！”
五一长假后第一天上班，林江川就召集相关人员开会，开门见山的讲：“万蒲项目出了岔子，具体原因我也就不细说了，反正结果是信息点减少一半，整个项目里头中央机房建设和各区县信息点分别占40%和60%，这样一来整个项目的合同额相当于减少30%，你们都说说吧，这问题应该怎么解决，今天不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谁也别出办公室的门！” 这是他的习惯，不解决问题誓不罢休，员工们经常在会议室一困就是半天。
陈强第一个跳了起来：“我靠，单子一下成了800万，我们的公关费可是按照1000多万出的，这帮孙子搞什么啊！”按照公司的规定，公关费要从毛利中扣除，结合最终毛利计算提成，他当然很不爽。
赵薇薇也气呼呼的嚷嚷：“是啊，我这边的PC整机，还有加密狗、网络安全这些跟采购商价格都谈好了，就因为我们的量大价格才谈下来，磨了好久价格才谈到这个水平，数量减少一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家解释。”虽然采购合同未签，她已经收了下家不少好处，采购量减半，当然不好解释。
每个利益相关人都在抱怨，鸡一嘴鸭一嘴，听的林总有点不耐烦，“行了行了，都别先抱怨你们自己的那点破事，事情没说死呢，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得拿出一块分给另一家，拿的方法人家领导们已经敲定了，就是从我们这刨出一半的信息点，做个二期，让丫的参与进来，现在是拿多少的问题，我们还有余地，都给我开动脑筋，想想有什么法子没有。”
人的大脑在掺杂情绪的情况下，很难进行理性客观的思考，李飞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私心，从头到尾的把头绪理了一下，赵薇薇的话让他找到了灵感，提议道：“林总，我有个想法，现在既成事实的是甲方要再拉进一个乙方，至于这个对手能分多少其实并不是重要问题。甲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对方参与，这100多个信息点只是手段，我们可以变通一下，既能让甲方满足目的，又能减少损失。”
陈强着急的插话道：“这不跟没说一样么，你说的我们都明白，到底你啥意思啊！”
李飞慢条斯理的分析道：“信息点包含的是硬件整机采购、周边配套采购和软件系统安装，我的意思就是跟我们的供应商签一个采购合同，把采购日期提前到4月份，虽然甲方提出减少信息点，但是我们已经在他提出之前先期进行了采购动作，这个单于情于理都是应该他们来买的，我们的对手进来只是进行软件系统的开发，收点开发和安装调试费，硬件还得用我们的，如此一来一举两得，既不得罪甲方，又能减少我们的损失，你们看怎么样？”
等李飞一讲完，林江川大手往桌上一拍，激动地说：“好！这主意不错，小李就是聪明，一点就透，哈哈。”
陈强一边点头表示称赞，一边狂按着计算器，赵薇薇默默的看着李飞，眼神里直冒火，充满了敬佩、仰慕、欣赏、喜欢。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此外与两个东北的小城市也签订了类似的项目，虽然合同额不大，毕竟是走出了向全国扩展的第一步，公司人员规模也很快从六十多人扩充到近百人。
李飞也被扶正，名正言顺的当上了项目总监，工资也从5000涨到7000，而且顺利的干掉了自己一直看着不爽的叶泽超，26岁的小伙子，能在一个百十来号人的公司做到第二把交椅，还是有点小自豪的，当一切都在向正面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能泰然处之确实不容易，李飞现在有点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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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北京秋高气爽，新婚归来的孟志刚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四个学生时代的好兄弟三个都带着家属，唯独李飞落单，地点定在怀柔的一个度假村，联排木质的小屋很别致，中心区还有一个人工湖，白天的日程是吃农家饭、爬山，晚上一行人坐在湖边烧烤，话题当然离不开*新婚燕尔。
董冰率先发难：“志刚，你现在这体力下降可够快的，刚才爬山，瞧你累的那样儿，以前咱们几个身体素质顶数你最棒，怎么着，公粮交的太勤快了点吧，别累着，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嫂子，今天放他个假，我们几个得一醉方休哈。”
这话说完，其他人连乐带起哄，唯独李夫人面无表情，脸色很难看，孟志刚赶紧轻轻抱住夫人，试图让她别太在意，可李夫人一把推开了他，低头不语，搞的气氛有点尴尬。
孟志刚一看状况不妙，赶紧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累”的原因，“结婚当然好了，美事儿啊，不过确实累人，我们俩虽然都是东北的，不过我家在长春，她家在牡丹江，中间隔着700多公里呢，两头都要摆酒，从发请柬到婚宴再到中学同学聚会，一大堆的事，哎呀，累死个人啦，你们看看，我瘦多了吧。”边说边指着自己胖嘟嘟的脸，大家用撇嘴表示对他这个判断的否定。
看着气氛仍旧沉闷，徐闯开始给大家找乐子，这哥们儿上学时属于绝对的闷骚型，自从干上了销售，表达能力迅速攀升，已然由闷骚转变成了明骚，间歇性还来点狂骚，他的话题自然跟骚有关，“同志们，同志们，我最近看了个测试题，给你们测测，不过测试之前你们先回答我个问题，到底啥叫闷骚？”
董冰懒得听他臭贫，很直接的说：“我们都在看你，你就是答案啦，又闷又骚，别废话，赶紧说吧！”
徐闯说道：“别用老眼光看人啊，闷骚，外表冷漠，内心狂热者也！闷骚不闷骚，测了才知道。8个题目，各位谨慎选择哈。”
1.你在街上碰到初恋情人，你会？
A 装作没看见
B 走过去打招呼
2.如果你碰到一位女生冲着自己的男朋友发嗲，你会？
A 肉麻
B 不肉麻
3.如果一个你喜欢的人冲你微笑，但你和对方并不熟悉，你会？
A 没反应
B 回以微笑
4.当你的爱人问你爱不爱他/她时，你会
A 不能马上说出那三个字
B 从容的说出我爱你
5.当你在网上看到你喜欢明星的*图片，你会？
A 旁边没人的情况下才看
B 不在乎别人，说看就看
6.长时间单身后，有人主动要给你介绍对象，但这个介绍人和你并不熟悉，你会？
A 直接回绝
B 不直接回绝
7.别人对你的性格评价
A 不活泼
B 活泼
8.你因为没有表白错过爱情，而后悔过吗？
A 有
B 没有
打分规则，A 1分，B 0分。
李飞：“我6分。”
徐闯：“6-8分是闷骚型，俺理解你！”
孟志刚：“我4分。”
徐闯：“3-5分是开朗型，俺羡慕你！”
董冰：“我2分。”
徐闯：“0-2分是冷血型，俺鄙视你！”
李飞质问道：“靠，数落我们半天，你小子是什么型的？”
徐闯小眼睛一眯，自我陶醉的说：“我当然是内向型啦，如此内敛、如此纯粹、如此干净。”
这般自恋的话，让董冰瞪大了眼睛，“别不要脸了，你还内敛？你还纯粹？哦，不过干净倒是真的，各位女士们，我爆个料哈，这厮大上学的时候，是个有名的环保主义者。”
各位女士都非常好奇的等着他说，徐闯的女友更是急着问：“是嘛，他还是个环保人士，没看出来哈，快说说！”
董冰接着说：“对，相当环保，每次我们洗澡的时候他都躲得远远的，一三五不洗，二四六干搓，给学校省了不少水资源啊！”
女生们都做呕吐状，恶心的要死。四个男的狂笑着。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大家你一个笑话，我一个新鲜事的聊着，不知不觉到了11点，一杆人等意犹未尽的各自就寝。
第二天一早，三个女人正在梳洗打扮之际，四个男人凑在了一起，孟志刚首先对董冰表示歉意：“兄弟，昨天对不住啊，我们家那口子不是针对你，关键是不太习惯我们开玩笑的方式，她人其实特好，你们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董冰没把这个当回事，大大咧咧的说：“没事，没事，都是兄弟么，我开的玩笑也有点过，哈哈。”
这时候，旁边的徐闯对着董冰一边坏笑，一边说：“兄弟，你昨天晚上动静够大的，你那妞儿看起来挺腼腆，叫起来可真是*不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此话一出，四个男人都爽朗的笑着，三个女人也花枝招展的从各自房间走了出来，吃罢早饭，一行人结束了本次聚会，驱车回到市里。
爱情是不依照逻辑而发展的，该发生的时候自然就会发生，你可以爱的天崩地裂，但婚姻还是有很强的逻辑性的，那就是平衡，世间万物都是需要平衡存在，生态要平衡、国际政治要平衡，只有平衡才能长久发展，婚姻也一样，双方的感情投入必须要平衡才行，如果一个人过于爱对方，而对于另一个人则可有可无，那婚姻是很难维系的，当一个女人在外面连面子都无意识给男人留，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婉儿

在李飞刚当上项目副总监，开始带团队的时候，林江川给了他不少的管理建议，其中有一条，就是经常请下属吃饭增进一下感情，是为人领导必须要做的。
请客吃饭听起来简单，但也要分清楚跟谁吃，与客户吃，目的是谈工作，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把事情谈妥，与恋人吃，目的是谈情说爱，吃什么也不重要，关键是要有情调，但是与一大帮同事吃，目的还就是吃，此时最重要的是实惠。
实惠体现在馆子的性价比上，既不能太差，也用不着太好。还有就是点菜，要照顾到所有人。男人没的说，大都是肉食动物，女性方面，很多人就拿不准了。因为女人很少表现出爱吃的样子，通常对美食，尤其是大鱼大肉会表现出不屑的样子。对外强调“我不吃肉”的，其实大部分是食肉动物，所以男人不要为了女人的这句话而请她们吃素，否则只会被当成“蠢猪笨牛”。
李飞同学有一次深刻的记忆，上学时，一次李爸爸的一个同事带着她女儿来家里做客，那女孩很秀气的模样，李妈妈问她喜欢吃鱼么，她就害羞的说了一句“我不吃肉”。结果做了四个菜，只有两个是带荤腥的，没想到吃的时候，那女孩专调肉吃，素的几乎一口没动，害的李飞吃了一整盘的素菜！
一个周五下午，李飞又召集项目部的同事晚上一块聚餐，除了一个已婚的项目经理要回家陪老婆孩子外，其他人等均表示有空。李飞点了一个素菜搭配之外，其他基本都是荤食，大家吃饭喝酒的时候都很放松，有说有笑，席间李飞不经意的朝对面看的时候，发现赵薇薇正等着大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暧昧，一般这种情况下，目光接触的一刻，女方的视线会转移，但是这次赵薇薇盯的很死，并没有躲的意思，李飞迅速的转移了视线，没过一会，当他再看的时候，发现赵的目光还在盯着自己，这让他有点尴尬，只得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
赵薇薇进入公司一年来，对李飞一直是抱有期待的，尽管没有得到多少正面回应，但始终热情不减，人就是这样，想要的能得到当然高兴，确定得不到也自然死了心，最让人抓狂的是有可能得到但始终没拿下，她决定不让事情再这样下去了，用私人邮箱给李飞发了一封正式表白的邮件，大意是希望两个人能够交往，如果不愿意可以明确说，以后不再纠缠之类的。邮件是周五晚上散席之后，赵薇薇回到家发送的，发送完毕后，她给李飞写了一条短信：
“给你发了封邮件，QQ邮箱，抽空看看吧，周末愉快。”
于是开始漫长的等待，直到周日，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随即又写了一条短信：
“邮件收到了么？”
邮件李飞在周五晚上就看了，他不想做出回应，一方面他不想自己的直接拒绝伤对方的心，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保持暧昧关系挺好，在公司有人帮自己打扫办公桌，在外面有人帮自己挡酒。但甘蔗没有两头甜的，他还没觉悟到自己这样做会让对方更受刺激。
周日晚些时候又收到了第三条短信：
“好吧，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们还是普通朋友，以后保持同事关系，祝你幸福。”
就是这条信息，让李飞自以为是的认为事情平静的得到解决，从此以后大家相安无事。
春风得意马蹄疾，生活上有人追求，工作上也是顺风顺水，自从干掉叶泽超之后，手下们老实了许多，对领导的命令基本上言听计从，李飞虽然脾气见长，甚至开始有点专横，但工作依然很努力，并且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充电，经常把供应商请过来给自己讲方案，偶尔也会拽个手下给自己讲讲技术，他发现这两种学习方式效率很高，获取的知识虽然比较主观，但很直接，比自己原先闭门苦读式的翻书和上网查资料强的太多。老板对这位年轻的项目总监也愈加赏识，认为他业务能力提升很快，对下属的管理也很有力度，所以大事小情都交由他来办理，李飞理所当然的成了公司第一红人。

婉儿

万蒲项目六月份就交付验收，但售后故障一直不断，项目部的工程师疲于奔命似的到处维修，技术支持的压力很大，各区县网点的怨气也已经沸腾到万蒲总部无法忍受的程度。
十一月的第一周，万蒲总部召集了几个区县信息点的代表开讨论会，李飞、陈强、刘立新和几个项目部工程师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由夏志强主持，人基本到齐之后，他开始讲话：“这阵子咱们的物业资金管理系统好像问题不少，各信息点的同志们都说说，让咱们的服务公司给评估评估，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今天争取就把解决办法讨论清楚。”
底下的代表们纷纷发言：
“这个软件做的太复杂，每做一笔交易都要点好多下，信息化是为了方便，现在我们工作量比以前还大！”
“我们这边也有同样的问题，更要命的是经常上不去网，资金不能及时结算！”
“数据库到底是啥东西，业务员弄完了软件，还要弄数据库，等于是两遍工作，你们售后维修的上来就讲一堆术语，听的脑袋都疼！”
……
代表们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问题如此之多、抱怨如此之大，出乎李飞的预料，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试图把问题最小化，“由于我们的工作不周给各位带来了不便，确实非常抱歉，我刚才听各位说的问题，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是电脑软件操作熟练程度问题，二是数据同步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在软件投入使用前给大家做过系统的培训……”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一个代表抢过话来：“你们那也叫培训？地点选哪不好，非定北戴河，总共两天，路上来回就多半天，就第二天上午简单说了说，另外安排的全是娱乐活动，我们哪有时间学习啊！”
李飞心想：他妈的，地点是征求过你们意见的，明明是你们自己不想在市里，还说考虑到最近很辛苦，要求娱乐学习两不误，怎么现在一推六二五，全赖在我们头上啦！
他脑子里是这么想，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伺候着：“是是是，您指正的是，在培训安排上，我们确实想的不太周到，近期我们会尽快再安排一次集中培训，希望各位领导抽空把问题都总结一下，到时候带着问题去，我们培训起来更有针对性。夏总，您看这样行么？”说完之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夏志强，希望他能帮着说两句话。
夏志强当然希望尽快息事宁人，顺着说：“嗯，这样最好，上次是软件系统没用起来，很多知识听了也白听，现在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再培训效果肯定不一样。这个问题就先这样？”看下面基本没太多异议，他示意李飞继续说下一个问题。
数据库问题有点专业，负责解释的是刘立新：“数据库是这样的，信息点用的本地数据库都是Windows自带的Access数据库，这种数据一般都是限于个人用户，企业使用的话，有时候确实容易出问题……”
夏志强本身还是站在赛维科技这边的，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把事情解决为好，一听刘立新如此解释，顿时火气有点往上冒，质问道：“数据库用的Access？开什么玩笑，但凡有点技术常识的都知道数据库稳健的重要性，怎么能用这种纯个人玩的数据库呢？我记得前期不是定的Mssql嘛？”
刘立新被问的有点傻眼，陈强赶紧插话进来：“夏总，我们最早报价单里是Mssql，后来您这边说成本太高，不希望软件上花钱太多，所以除了机房服务器是Mssql，其他信息点本地的PC都用Access了。”
感觉对方要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夏志强更加生气，大声的斥责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服务意识！成本控制问题我们是提过，但是也要在保证性能的前提下控制，怎么能牺牲系统稳定性和安全性来压缩成本呢？你们有义务从大局考虑这些问题，给我们合理化建议，数据库要马上调整过来，但是不能影响我们现在系统的正常使用，具体怎么解决，你们自己想办法，总之要尽快！”
尽管对方还在气头上，作为销售的陈强还是本能的问：“夏总，调整数据库我们一定按您的要求办好，就是这个价格是不是先敲定下来，然后再具体操作？”
一听还要加钱，夏志强有点怒不可遏了，“什么价格？耽误了我们这么多工作，还跟我谈价格？甲方要的就是结果，性能达不到要求，是你们的问题，钱是一分没有啦！”
李飞一看话说到这地步，大家情绪都不太稳定，确实不好再谈了，只好简单承诺了几句，草草收场。他尾随夏志强来到办公室，希望晚上一起吃个饭沟通一下，结果当然是遭拒。就这样，赛维科技的几个人灰溜溜的走出万蒲办公大楼。

婉儿

一出万蒲大门口，一杆人等就开始放口大骂。陈强最不爽，骂道：“简直就是一帮白痴，上不了网也怪系统！数据库是隐藏在后台的，什么时候让他们自己操作了！”
刘立新见怪不怪的说，“这算什么，前几天接到一个信息点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来了，问我键盘不好用怎么办，我说让她直接给电脑厂家打电话，结果她说不知道厂商电话，非让我过去解决，晕死！”
这两位叽叽喳喳的骂声，让李飞有点头大，“行了，想想回去怎么跟老板交差吧，人家要换数据库，还不给加钱，哎……头疼啊！”
陈强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建议道：“李飞，现在回公司也下班了，要不我们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天再等着老大骂街吧，你住人大，你先打车走吧，我跟刘立新顺路，我们打下一辆车。”
李飞也正心烦，想想也对，于是自己先打了一辆车回家。看着远去的出租车，陈强把刘立新拉进了一家附近的餐馆。
进入餐馆，刘立新饶有兴致的端起菜谱准备研究一下这里的招牌菜，可陈强完全没这个兴致，夺过菜谱迅速的点好酒菜。饭菜上来之后，两人边吃边继续痛骂万蒲群厮们，骂着骂着，刘立新不由自主的将话题引入陈强设定的范围：“这帮人的确素质有点低，当初系统设计的时候没考虑这点，不过这数据库选型的问题，我想想，好像还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周啊。”
陈强张望一下四周，靠近说：“你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不但是不周而且很严重，我刚才算了一下，换数据库费用几十万，万蒲那边抠出钱来是没戏了，老大怪罪下来，这篓子可不好顶。”
一听到这个数额，刘立新紧张的问：“那怎么办啊，几十万，老林还不得辞了我们，我的妈呀，我这刚买了房，贷款可是月月要换的，是不是得提前发发简历啦！”
陈强先是“哼”了一声，然后一脸轻松的说：“你就不能换个脑子么，我问你，公司多花个几十万，这项目还能赚钱么？”
刘立新回道：“应该能吧，不据说毛利百分之三十呢么。”
看他还挺明白，陈强接着说：“行，你消息还挺灵通，我再问你，既然这岔子不至于不赚钱更不至于公司倒闭，老大也就是发发火泄泄愤，但是无论怎么样，出了问题总归要有人承担的，要不这事儿就过不去，是你当炮灰还是我当炮灰？”
刘立新迟疑的说：“这个……你有别的法子？”  
既然对方上道了，陈强矛头一转，问道：“李飞这人你觉得怎么样？”
刘立新实话实说：“人还行吧，冲劲挺猛的，就是有点得瑟，不就是多加点班嘛，出了点小业绩，老林天天夸，跟个什么似的。”
陈强打了个比方，“老板看的都是业绩，有成绩把你当人，没成绩就是个屁，如果我们明天如实招来，轻轻松松的就真的被当成个屁放出去啦。”
刘立新刚有点松懈的神经又绷紧了，愣愣的问：“那我们怎么办？这数据库选型的事儿是咱俩当初定的，你说为了拿单嘛，我都听你的了，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陈强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刘立新仔细的听着，频频点头，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商量了一番，定下了明日开会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