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是工作的一部分》作者：疾行剑

婉儿

在李飞介绍完之后，处长开始提问：“你们的商城确实很有特色，只是你们有没有提炼过，与传统的零售店买东西以及互联网上点鼠标购物，移动商城到底区别在哪？我说的是产业层面的。”
李飞本身就是一个精于总结的人，对于这种问题完全不在话下，徐徐道来：“移动商城宏观层面特点肯定是它的移动性，所有产品设计、资源整合、渠道推广都是围绕移动互联网的特征来进行，不能为了做而做。我先从两个角度来回答您的问题，然后您看有什么疑问，我再继续介绍，您看行么？”
处长点头示意没问题，李飞接着说：“这两个角度就是随时随地和及时便利。首先随时随地就是用户使用服务不受时间地点限制，因为无论我们在哪不一定有电脑，但都会带着手机，所以用户可以用手机上网购物，也可以通过短信查询价格，如果都觉得麻烦，也可以直接拨打电话订购，我们专业的客服团队接听用户来电。其次是及时便利，比如用户买一张彩票，是否中奖还要主动去查询，在我们这里会自动帮助用户核对中奖信息，并且及时的通过短信通知用户，非常方便。”
这个回答让处长比较满意，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刚才说有28类商品，我看到还有冰箱、彩电这种大件，这些适合手机用户购买么？”
李飞首先肯定处长大人的判断，回应说：“您说的非常对，确实很多东西不适合在手机上购买。不过我们对移动商城的定位是综合平台服务，比如用户在逛街的时候针对商品信息有疑问，可以第一时间拿出手机进行比价、参数查询等部分功能操作，如果购买紧迫性不大，就可以直接在手机上下单。没有完成购买的用户，他们使用了平台的一部分功能，我们觉得也能体现产品的价值，这就是综合服务的概念。”
处长“嗯”了一声，继续问：“那现在什么产品比较热销？”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成人用品是移动商城最热卖的东西，几乎占到总订单量的三分之一，但好做不好说，这种并非阳春白雪的玩意儿，李飞放在了最后：“这两年来，据我们持续的观察，从商品种类上，点击量和定单量分布非常集中,主要体现在数码，票务，礼品，鲜花以及成人用品五类。”
尽管这样，还是没有逃过处长的耳朵，“成人用品？这个为什么会在商城里卖的好？是你们主推的品类么？”
李飞赶紧解释：“呵呵，我们没有推，都是用户自己往里点的，他们的热情很高涨。”说到这，主任“哦”了一声，瞪着期待的眼睛往下听，李飞接着说：“我们针对用户做过调研，分析出两点原因，一是手机屏幕小，具备很强的隐私性，用户可以仔细的浏览、下单，而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看见，二是移动商城的用户群一半以上来自二三级城市甚至乡镇，相对而言，这些地区市面上的产品种类没有我们商城里的全。所以构成这类产品的热销。”
李飞如此一说，又引出了处长的另一个问题：“二三线城市？乡镇？为什么不是信息化程度高一线城市？”
李飞回应说：“首先小城市的互联网普及率目前比大城市要低，另外互联网企业主要的推广区域集中在一线城市，在这些地方的知名度很大，但在二三线城市，他们的号召力就要低的多。而我们移动商城主要是各省运营商配合进行群发推广，用户只要手机支持上网，一点就上来了，流量提升的很快。”
此后，处长又接着问了一些问题。随着午休时间的临近，会议室外面开始嘈杂起来，陆陆续续的有人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处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中午12点了，他笑容可掬的站起来，主动走向李飞热情的握手，客气的说：“嗯，今天沟通的不错，看来你们确实实战经验很丰富，我也学到了不少，行，既然项目很好，那接下来就迅速推进吧，那个谁……”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项目经理，用手指着他，对李飞说：“你们以后的接口人就是他，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多沟通多交流吧！”
处长出去以后，曲李二人又和项目经理简单的说了几句，除了把刚才的谈话梳理一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直坐在处长旁边的那个人，无论从穿着打扮的细节，还是整个人透出的气场，一看便知不是运营商内部的人，因为运营商上上下下都不太讲究穿着，平时普遍比较随意，尤其是男同志，可这位穿着很有品位，而且还时不时露出和善的微笑，对于运营商这种大甲方，是不可能冲着乙方露出那种笑容的。
李飞虽然注意到了，但没有主动问，毕竟自己只负责搞定方案，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用自己操心，曲娜当然是责无旁贷，走到项目经理旁边，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哎，刚才坐处长边上的那人是谁呀，貌似不是你们这里的哦。”
虽然是甲方，但是面对美女，项目经理的口气还是很温柔的，“美女，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们这的，呵呵。”
曲娜笑着说：“人家多帅，多有品呀，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哎……”
项目经理回道：“嘿！不带这样说话的啊，伤自尊了啊。”
曲娜用可爱的口气说：“人家跟你逗着玩呢，他哪能跟你比呀，那么老了。你还没说呢，这人到底哪的啊？”
项目经理皱了一下眉，若有所思的说：“这人……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但是今天我看她跟处长助理说话的时候好像挺熟的样子，我帮你问问吧。”
尽管处长想暂时保密，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项目经理很快来电话说是那人CB公司的，虽然没详细说背景，但这对李飞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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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处长又通过项目经理跟SOMOBILE要了很多相关文档，比如合作商户列表、订单数据分析、搜索比价策略等等，不能给真的，假的当然没问题，李飞调整甚至扭曲了很多重要数据，提交上去。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总部传来消息，说是要针对移动商城项目进行投标，竞标方由SOMOBILE、CB以及一家国内知名电子商务网站三方构成，运营商的投标要求主要内容如下：
1.投标流程：竞标方结合甲方提出的平台需求起草方案，甲方进行第一轮方案评比，通过评比的竞标方进入系统开发环节，然后甲方进行第二轮系统评比。
2.平台需求：包括用户界面和后台管理两部分，用户界面就是手机上呈现给用户的页面，包括从产品展示到付款购买的整个流程，后台管理就是运营商可以通过后台操作控制用户界面，以及数据统计分析等功能。
在正式开战之前，总部召集各竞标方进行了一次交流会，主要是介绍一下上述内容，并且针对竞标方提出的问题进行答疑。
三方公司的规模目前处在不同层次，出席人的状态自然也各异，SOMOBILE虽然有300多号人，但毕竟没上市，名气也一般，这种状态显然没有牛的资格，所以李飞对与会者都是报以礼貌的微笑，表示一个非常客气的姿态。那家国内知名电子商务公司，虽然也没上市，但毕竟发展了五六年，名气不小，这种状态就怕别人看不出他牛，所以他们的参会总监始终面无表情，一副很屌的样子。CB公司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电子商务网站，这种状态牛不牛已经不需要别人来评价，自己心里自然很有底，所以CB的亚太总监对与会者都是报以和善的微笑，表示一个很大气的姿态。
李飞和那个亚太总监当然是认识的，两个人坐在对面的位置，一见面就互相点头致意，他们的表情看上去都有点复杂：同行？对手？合作伙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皆有可能！
会后各方分头准备，方案时间是10天，这对于李飞当然轻车熟路，所以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全部搞定，但他并没有急着发给甲方，谁都明白，运营商内部的关系盘根错节，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你发的早了，就等于*了衣服让别人看，对手看够了，结合你的情况去修饰自己，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就在最后的截止时间李飞把方案发到指定邮箱，方案评比是两天，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SOMOBILE是唯一一家具备实际运作经验的公司，所以方案的针对性很强，顺利过关。CB公司虽然没有实际运做过移动商城项目，但毕竟是全球化视野，市面经历的多，方案虽然有些抽象，但具备一定的前瞻性和创新性，所以也顺利通过。国内那家电子商务网站，完全是把互联网那套模式做了个手机翻版，一看便知对移动互联网的概念都还不清楚，所以被直接干掉。
方案阶段是运营部的独角戏，更准确说是李飞的个人表演，那接下来的项目实施阶段就需要各部门衔接配合、同仇敌忾了，此项目事关重大，直接关系到公司的长足发展，所以姜莉成立了一个项目组，由公司所有部门抽调人员参加，李飞任组长统筹全局，罗杰任副组长协调技术各工种，为了确保执行，姜莉要求所有人员对组长的指挥要绝对服从，没有道理可讲。
运营商给出的时间是一个月，虽然用户界面这块只要稍作调整即可，但是后台系统需要重新开发，时间上确实非常紧，李飞这一个月基本上是睡在公司，两眼熬得布满血丝，尽管如此，他的斗志却是很足，因为与国际电子商务巨头作战，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有的。
时间一天天在忙碌中度过，就在要求时间的当天，SOMOBILE算是勉强完成了平台开发和测试，虽然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时间不等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评比在运营商总部进行，是一个整天，上午是CB，下午是SOMOBILE。评比分成两个部分，用户界面由总部组织的一批第三方人员进行操作体验，后台系统由总部的市场和技术部门进行评估，各占50分，分数高者胜出。
用户界面部分，SOMOBILE移动商城上线运营已经很长时间，无论从布局还是逻辑已经比较成型，即便再优化空间也是有限，所以双方的分数不相上下，SOMOBILE40分，CB38分。
后台部分是决胜的重点，这也是李飞花精力最多的，因为他非常清楚，与互联网的充分竞争不同，移动互联网是绝对垄断的，运营商处于强势地位，需要掌控一切，所以他设计的后台管控功能非常强大，商品展示形式、商家商品上下架、页面布局、促销信息、排序算法等等所有一切可能的权限都在其中，如此一来，给甲方的驾驭感是非常震撼的。反观CB公司，后台只有数据统计、分析这些简单的查看功能，管理、控制权限一点没开。所以双方的分数拉开了距离，SOMOBILE45分，CB25分。
85分与63分，差距不可谓不大，评比结果清清楚楚，项目经理也开始邀功，表示要曲娜请吃大餐之类的，此战大胜，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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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准备庆祝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评分标准要做调整，用户界面50分不变，后台系统由50分变成30分，增加一项企业实力，占20分。
美其名曰：平台服务商的企业实力越强合作风险越小，这个在前期就有所考虑，只是由于操作人员疏忽，没有跟竞标方交代清楚。通过一系列指标的评估，双方分数被很搞笑的定为：SOMOBILE5分，CB19分，如此一来，双方打个平手，均是72分！
明眼人都知道，这又是处长大人的意思，在他的计划里，SOMOBILE就是个陪标的角色，经验虽然丰富，但不够大气，还是傍着国际一流公司更踏实，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评标下来，两者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CB公司连抄袭都没抄全。对此，处长也与CB进行了深入沟通，他又一次约到亚太总监面谈。
两人一见面，处长开门见山的说：“Tim，这次评比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后台系统我是强调过的，SOMOBILE的方案你们也都看过，但是你们项目做得还是如此轻率，功能也有些太简单了吧？”
亚太总监的笑容依旧很和善，回应说：“处长，事情是这样子，SOMOBILE的后台系统相对他们的方案又做了很多细化，功能想的也比较细致，做得比较强大，毕竟他们有两年的运营经验，如果也给我们两年的时间，他们能做的，我们肯定也可以做的，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如果也给我们两年时间”的这种假设是不存在的，也没可能，所以这种解释显然行不通，处长接着问：“他们的方案里面虽然没有说明的很详细，但是大的功能描述还是有的，你们想的不够细可以理解，但是很多功能存在都不存在，是什么原因？”
亚太总监回应说：“因为我们这边很重视跟您这边的合作，这次CB启用的是北美的团队来做这个CASE，时间有些紧张，沟通上出了问题，他们对咱们这边的管理需求没有理解清楚，我回去会再进行一些沟通，您看……”
处长对亚太总监的解释不太满意，但这点小问题完全不会影响他与CB合作的倾向性，他继续表达这自己的立场：“我是很希望看到与CB真正的建立合作关系，上面的老板也认可，但什么事情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后台系统你回去沟通一下，尽快做个补充版，然后我再想办法协调一下。”
像CB这种公司都是采用全球化运作体系，不大可能会为一个项目，一次合作单独开发一个复杂的后台系统，更重要的是，一旦真的实施这套系统，那CB将成为纯粹的平台搭建者，而不是经营者，控制权完全落在运营商身上，移动商城的品牌自然也是运营商的，顶多在页面的最下端加个“PoweredbyCB”。对于CB这样的国际顶级公司，品牌控制显然比赚现钱更重要。
接下来的时间，处长经过“漫长”的等待，得到的回复却是：不做！这样他非常恼火，心想：大公司气场足、有面子，但不好控制，不像小公司这样好摆弄。经过一系列的纠结和思想斗争之后，他的倾向性转向了SOMOBILE。处长的角色就是承上启下的，他的思路一转变，双方合作的达成也就一马平川了。
2005年8月底，SOMOBILE终于与运营商总部签署了合作协议，公司整体业务水平又向前迈进了一步，但令人高兴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双方此次合作的消息一出，另一家运营商的总部也向SOMOBILE抛来了橄榄枝，希望尽快达成合作，方案起草、见面交流、领导汇报、合同签署……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以前久攻不下的两个运营商总部就在一个月内相继拿下了，这简直就像是在梦境里，让人质疑它的真实性。
就在与第二家运营商签订合同后，李飞和曲娜坐在出租车回公司的路上，李飞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突然对曲娜说：“让我掐你一下吧，验证验证。”
曲娜很诧异的扭过头上下打量着李飞，看样子不傻呀，怎么冷不丁说这话，“你没事吧，掐我干嘛啊，发神经啊！”
李飞回应说：“我就是觉得不太真实，前些日子还那么憋屈，咱么现在峰回路转了，太顺利我不太适应。”
太顺利还不太适应？这不是犯贱么，曲娜很不屑的说：“切！瞧瞧你现在这样子，我真要改变对你的看法啦，不就签两个合同嘛，有什么呀，那么沉不住气，要掐往自己身上招呼，要不干脆撞车窗玻璃，出租车挡风玻璃现在质量都挺过硬，别跟我闹啊，讨厌！”
这话一出，出租车司机立马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李飞也立刻注意到，28岁的他虽然表面上一本正经，表现出一副纯爷们的劲头，但内心还是很孩子气，遇到大事情有点沉不住气，这被曲娜提醒了一下，立刻缓过神来，正色道：“两家运营商不都是明争暗斗么，这家用了，那家必然不用，怎么现在那么积极都跟咱们合作？我确实没明白，你觉得呢？”
曲娜看了他一眼，用教导的口气说：“老李呀，运营你是超强，人际关系你也太弱啦，现在什么事情都讲安全第一，你说的这家用了，那家必然不用，那是SP的破业务，没有任何含量。咱们平台的东西就不一样了，这家一用，那家必然也用，因为谁也不想落后，即便做不成，也有的解释，可以说那家都没做成，咱们没成功也正常，懂么你，傻样，哼！”
说的很好，但不够周全，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我们凡人没办法事先预料，如果CB的一个高管突然改变了主意，或是另一家运营商的项目经理偶尔勤快一点，另辟蹊径找到SOMOBILE的竞争对手，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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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运营商总部都顺利拿下，这让姜莉喜出望外，同时她也意识到标新立异的重要性，但求新肯定需要不断充电，所以她利用个人关系跟日本的一家*搞了次商务交流，李飞和罗杰同去，为期3天，目的是看看移动互联网最发达的日本都在做些啥，短时间内最大限度的汲取先进经验。
日本*出具邀请函之后，国内的签证手续很快办妥。机票定的是日本全日空的航班，日本空姐长相虽然不及国内的，但服务态度却是好很多，李飞和罗杰一路上有说有笑，感觉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就抵达东京。
走出成田机场之后坐上大巴，是日本给人的第一印象——怎一个贵字了得！两个人总共400块人民币，下了大巴又打了个的士，总算到了*代为预定的酒店。放下行李，李飞就致电对方联络人，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抵达东京，本来想先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去拜访，没想到猴急的日本人希望马上就过去。没办法，罗李两人简单收拾后，就汇合已经联系好的翻译打车赶往对方位于千代田的办公地点，一路上日本给人的第二印象产生了，一个是干净，无论哪个角落都是规规整整，另外一个就是到处都是中文标示，感觉像是置身在中国的某个城市。
对方联络人是一名日本中年男子，不苟言笑，他首先在会议室里熟练的介绍日本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历史，大致内容如下：
全球范围内，基本是在2000年开始发放3G牌照，与欧美地区电信运营商拿到牌照之后按兵不动不同，日本于2001年开始率先商用3G业务，整整比2004年全球商用发展高潮提前了3年。之所以移动互联网战略的成功，取决于两点，首先是电信运营商采用全封闭式合作，保证行业初期有序发展，手机要标运营商牌子，用户只有在这些手机上才能使用运营商服务。运营商制定出整套体系管理规范CP，技术规格、界面模式、收费标准等，CP只负责向运营商提供内容和服务。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商业模式的构建，使得无线应用迅速渗透到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为了推广手机钱包业务，电信运营商入资住友银行，具备发信用卡的资格之后，票务、信用卡、商场购物、会员、钥匙等移动电子商务业务获得了惊人的发展速度。
基本情况介绍完毕，接下来李飞一行三人就在联络人的带领下，开始参观产品体验厅，各式各样的手机琳琅满目，不但外形精致，里面的应用也很丰富，手机电视、手机竞拍、移动票务，甚至还有测量心率的功能！更爽的是超快的冲浪速度。初次拜访临结束时，联络人拿出来两部手机和一个清单，手机可以无限时上网，但不能打电话，清单主要是日本的一些主要大众化的移动互联网应用介绍，并且注明了在哪些地方可以体验这些应用。令人没想到的是，所谓的出国商务交流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的两天基本上是罗李二人拿着手机和清单，带着刚到日本不足半年的小翻译在闲逛中度过。
早就闻听日本男人好喝酒，通常下班之后先去小酒馆，喝的醉醺醺才回家，这是他们很重要的放松方式。李飞和罗杰当天晚上也去体验了一把，名字叫小酒馆因为确实都很小，不但地方小，菜量、酒壶也都很小，两人都只喝到三成，一是价格太贵点到为止，二是日本清酒都是纯勾兑的，喝起来没有发酵酒的那种绵纯，更像是白开水对酒精的味道。
微醺让人兴奋，两人都睡不着，于是开始攀谈起来，罗杰愤愤的说：“他们*的人也太会算计啦，借咱们两部手机光能上网，打不了电话，我还得跟我媳妇汇报工作呢！”
他这纯技术型的头脑掂量不清楚，李飞看的可是很明白：“是啊，咱们往国内打长途，他们要付给中国运营商费用，像咱们这种小人物，人家确实也用不着伺候那么清楚。”
罗杰感叹了一声，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说日本男女共浴是真的么？现在还有没有啊？”
这回轮到李飞感叹了，没想到如此闷骚之人竟然问出这等问题，笑着回答道：“呵呵，有啊，只不过都在一些高级的地方，怎么着，你想体验体验？”
罗杰说：“得了吧，连小酒咱俩都喝不起，还能去高级地方。对了，你怎么对这个还有研究啊。”
李飞“嗯”了一声，回道：“好不容易老板娘破费一次，让咱们出来开开眼，我还不好好准备准备呀，我看了两本日本旅游方面的书呢！我制订了一个旅游线路计划，明天跟小翻译合计合计，工作旅游两不误。”
接下来的两天是充实的，银座、秋叶原、富士山、原宿、浅草……无论是清新的自然景观还是繁华的商业街区都能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当然最重要的调研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给李飞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手机钱包和二维码，首先手机钱包业务推广的确实很不错，最大限度的发挥了移动终端的便利性，日本运营商发的SIM卡都支持射频识别功能，无论是公交、便利店、商场，只要有相应的刷卡设别，都可以用手机实现刷卡付费，如果大额的还支持密码输入，毕竟手机有按键、有磁卡，这就是所谓的有磁有密。
另外就是二维码的广泛应用，在银座商业区逛的时候，看到随即派发的小扇子，上面印着二维码，因为日本用户使用的手机大都为电信运营商定制的，所以很多初始安装了条码识别软件，启动软件，通过手机摄像头扫描您感兴趣区域的二维码，或者通过输入二维码下面的对应号码就可立达对应的手机网站，可以了解全面的商品信息，同时它可以引导你进入零售店面实地体验，也可以手机直接下单购买，移动生活简直方便的一塌糊涂！
日本之行圆满结束，李飞拽着罗杰提前几个小时赶往成田机场，主要目的是到机场的免税商店逛逛，给潘虹月买点化妆品。可进去之后真是大失所望，大牌化妆品价格完全跟免税字样靠不上边，几乎跟国内专柜价格相仿，无奈之下买了些日式点心，好歹算是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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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之行虽然短暂，但李飞却汲取到了很多宝贵的思路，这使他做业务架构的视野更加开阔，很多知名互联网企业及各地运营商的合作邀请纷至沓来，这让他成了空中飞人，四处交流，到处出差。
李飞有个习惯，就是每次出差回来总会带一些当地有名的特产给大家品尝，联络联络感情。这次的出差地点是乌鲁木齐，所以他带了一些葡萄干和各色坚果，午休时间分给部门所有人分享，尽管大家都吃过午餐，但见到免费零食还是都很给面子，一个个都开心的吃着。其中最欢实的当属张萌，一边抱怨葡萄干“甜死啦”，一边大把的继续往嘴里塞，一个男同事上来逗趣，“萌萌，太甜就不要勉强自己啦，所有的苦难都让我们这些不怕甜、不怕胖的人来承担吧！”
逗的一群人开始笑起来，女孩子都好面子，一看这架势，张萌气呼呼说：“讨厌！这样说女孩子会遭天谴哦。”看到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她接着说：“呸呸呸！有什么好笑的，想笑是吧，给你们猜个脑筋急转弯吧，测测你们的智商，要是IQ低，看你们还笑的出来不。”
闲着也是闲着，所有人都凑过来，听着她说：“一只兔子掉到一个箱子里，没过一会再出来变成了一只鸭子，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回答说：“肯定那箱子里本来就有一只鸭子！”
张萌撇着嘴摇摇头，看样子像是对说话人的智商表示很遗憾。
又一人回答说：“那只兔子的名字叫鸭子！”
张萌在撇着嘴摇头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像是对说话人的智商表示很无奈。
大家都没兴趣再猜下去了，开始逼问结果，张萌用一副很得意的神情说：“因为那个箱子是变压器，哈哈哈。”
说着完之后，张萌同学自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其他人等都愣愣的看着她，众人皆愣我独笑的时间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看到大家如此的不配合，张萌也慢慢收起了笑容，大家有的撇嘴，有的皱眉，有的摇头，看样子像是对张萌如此无聊且弱智的急转弯表示很无语。
工作占据了人们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同时也是乏味的，需要经常找点乐子调剂一下，使大家放松的同时，也能增进同事之间的亲密感，使工作配合上更顺畅。
和和气气，顺顺利利当然是好，但是平静的日子永远不会太长久，不是这厢出事，就是那厢着火，李飞眼看着三个得力干将越战越勇，给自己省了不少琐碎的麻烦，可战事说起就起。
王思遥的第二组出了问题，她跟张萌平时间就很不对付，明里暗里总是磕磕绊绊，随着矛盾的不断积累，慢慢已经激化到极点，这天两人因为一个项目工作的分配事宜又吵了起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对骂，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两个女人要是热闹起来也够一台戏了，王思遥指责张萌的工作效率太低，拖小组的后腿，张萌反过来说王思遥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懂装懂，还不问青红皂白的乱指挥，最后两位花姑娘闹到差点动手，还好公司人多眼足，再她们没搞得不可开交之前被及时拉开。
两人闹正欢的时候李飞正在外面办事，回到公司听说出了此事，他头大的不行，外头就一堆让人烦心的罗罗刚，内部还出乱子，真是烦不胜烦。但是静下心来，理理头绪，部门内部的是是非非，交叉对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总是忙于对外，这回借着本次争执正好跟几个组长交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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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回到公司，赶紧把王思遥叫到会议室，没有多余的寒暄，他上来便语重心长的说：“思遥，我看你平时挺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最近怎么了，发那么大火气？”
王思遥本是一腔怒火，见到李飞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开始诉苦，哽咽着说：“老大，你不知道，我忍她很久了，她整天就知道带着个耳机听音乐，交给她点事慢慢吐吐磨洋工，一不留神就出问题。说句不该说的，她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说顶撞就顶撞，还能把我当回事吗？”
李飞劝解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就尽可能通过正常沟通的方式解决，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你说呢？”
王思遥哽咽的更厉害了，“退一步？我都退了八万步啦！她81年的，我80年的，就比她大一岁，凭什么我老让着她呀！”说着说着，眼泪边噼里啪啦往下掉。
见此情景，李飞连忙安慰：“行行行，消消气，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肯定比你还生气，你就算挺懂事、挺大度一姑娘，咱先别哭了，你说说今天到底导火线在哪啊？咱们分析分析，找出解决办法，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
王思遥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就是给建筑采购招标协会做的那个移动信息平台，客户什么资料都没给，我们只能自己上网收集。就凭她，系统设计肯定没戏，我自己做设计，就让她帮我查查资料都找不到，我问她为什么找不到，她不但强调不好找，居然还反过来让我试试看。您说，到底谁领导谁呀！”
如王思遥所说，张萌这人确实有点小个性，平时跟李飞说话也没大没小，嘴馋手懒，不爱动脑子，缺点一大堆，按理说这种人早就应该被清除掉了，但一直被李飞留用着，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不爱动脑子但不代表这人没脑子，遇到大的利益，她脑子比谁转的都快，偶尔会提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新思路，最重要的是这人八面玲珑，跟其他部门的关系搞的都很好，很多部门之间的摩擦，李飞都是通过她去缓和关系。
听完王思遥一番诉苦，李飞开始了对下属的引导：“行，事情我大概了解啦，现在咱们分析分析问题出在哪里。简单点说，一个是人的问题，一个是事的问题。先抛开事情本身，你觉得张萌这个人怎么样？先说优点！”
王思遥想了想说：“嗯……她就是跟其他部门人的关系不错，尤其是技术部那帮男的，也就这个还算吧，别的我可想不出来啦。”
李飞点了点头，回道：“你说对了，这个就是优点，咱们运营部门是个枢纽部门，是跨部门沟通最多的，尤其是跟技术部，搞技术的都有点儿一根筋，所以是最不容易沟通的，她能跟那帮工程师打成一片，就说明协调能力还是挺强的，就拿上次那个需求调整，让技术加班改代码来说，要放别人去说工程师肯定一百个不愿意，但她去嘻嘻哈哈聊上几句问题就解决了。”看王思遥情绪有点缓和，他接着说：“这人要是没有你能接受的优点，就早点让她走人，如果有优点是你需要的，那你就应该同时接受她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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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遥对人的问题似乎有点开窍了，李飞接着说事的问题：“下属老是强调工作难度甚至把问题推给你，肯定是不对的，不过反过来如果你能再细致一点帮她讲解讲解，让她把问题搞明白之后你再要求，她可能会更心服口服。咱们现在就演练一下，如果我是张萌，我说自己搜索不到相关资料，你怎么来教我？”
王思遥不解的问：“就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呗，这有什么可教的？”
如此简单粗暴怎么可能管理好下属，李飞冲她笑了笑，耐心的说道：“你是聪明人，就是缺乏点换位思考，哈哈。教别人你首先要从对方的角度考虑，她目前的水平怎样，把事情做好又需要什么样的水平，你要教的就是这两种水平的差距，建筑采购招标协会在网上的资料并不少，她说找不到肯定是搜索使用的不熟练。这要分成两个角度来看，一个是关键词的选择，另一个是搜索语法的使用。”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指着屏幕对王思遥说：“你看，先说这关键词，如果只是搜索‘建筑采购招标协会’这几个字，那得到的东西肯定是有限的，要得到相关性比较强的资料，肯定是要多输入几个关键词，你想象一下，有用的文章里可能会有什么关键词，‘环保建材’‘奥运建设’‘中标’‘会长姓名’这些都是有用的关键字，然后再在已经搜索到的文章中继续提炼关键字，慢慢的肯定能找到很多有用的文章。另外要找一些专业性、学术性的资料，就要使用高级语法搜索WORD，PPT类型的文档，不过语法记起来比较麻烦，简单一点方法，你就直接进‘高级搜索’页面就行了，里面有很多的分类选项。”
听到这些，王思遥那张阴云密布的脸透出了一缕阳光，说道：“老大，您说的都对，我要是这样讲，确实就不会吵起来了，不过这些我自己好像都不太会，您是不是也换位思考一下我呀，嘻嘻。”
看到她理解了自己的观点，李飞挺高兴，不过还是嘱咐说：“当然没问题，不过以后记着不明白的事情第一时间来找我，问题千万别堆着。”
王思遥兴高采烈的说：“嗯，那我赶紧把张萌叫进来，我们在您面前实际演练一下，您多指点指点，尽快把我们培养成搜索高人！”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李飞举手示意让她坐下，别急着出去叫人，“慢着，刚才讲的那些东西，你不要说是我教给你的，如果下属发现她搞不定的事情，你也不懂，那她就更不会服你，所以你趁早先演练演练，然后自己去教她。”
看着王思遥用一种感激且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李飞接着吩咐道：“对了，像搜集资料这种技术活以后尽量不要交给张萌，她这种做事不过脑子的人，你教会了这个别的又会有问题，尽量把部门之间或者对外沟通的事情交给她，这个她能干好，最重要的是她也愿意干。”
王思遥离开以后，李飞在会议室长长的松了口气，带个没经验的愣头青可真够累的，回想自己在赛维科技那时的工作状态，他对经常苦口婆心教导自己的林总抱有一丝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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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业务丰富多彩，几乎涵盖了人们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盈利模式归纳起来，无外乎广告、增值服务和电子商务三种，广告主要集中在搜索引擎的竞价排名和大门户网站的硬广告，增值服务主要集中在网络游戏和基于庞大网络用户的微支付，电子商务主要集中在买卖差价和佣金，与后两种模式相比，广告模式不但赚钱痛快，而且成长潜力巨大。
SOMOBILE以商城为代表的移动电子商务方面已经取得很好的进展，但是实现的利润却不大可观，于是也自然而然的瞄准了移动广告市场，试探性的接触还是从地方运营商入手，商务经理们一圈电话沟通下来，上海运营商是意向最强烈的。
在运营商总部相继搞定之后，曲娜的精力都是集中在总部业务沟通，地方各省的BD工作基本交由其他商务经理负责，但这次由于是新业务，而且可能成为公司下一个利润增长点，所以姜莉决定由曲娜和李飞两个最佳拍档亲自负责该项目。
跟对方确定好时间，李飞简单起草了一个方案之后，就与曲娜一起飞赴上海，因为想当天交流结束后直接飞回北京，所以见面时间约在了下午2点，按照常规，他们简单与客户寒暄了两句之后，打开PPT开始讲述方案，令人没想到的是，不到10分钟自己的演讲就被打断了。
对方也拿出一个PPT开始给曲李二人讲起来，从广告主对广告位、内容组织的偏好程度，到如何将互动性、贴身性、直达性充分融入广告业务运营中的构想，再到利用多种互动方式（抽奖、抢购、有奖问答、论坛、互动游戏），增大用户活跃度和黏度的思路，说的头头是道、清清楚楚。
李飞没成想对方对移动广告业务已经进行将近半年的调研，并且测试广告系统也已上线一个月，并且对上线情况做了缜密的分析。他进入SOMOBILE以来业务水平上一直饱受赞誉，无论是公司内还是公司外，人长时间不受刺激会变的麻木，这次交流自然只是当成普通的见面沟通，根本没太当回事，结果第一次在工作上受到了一些小刺激。他和曲娜商量决定多在上海逗留几天，细致的了解一下移动广告平台的运营情况。
从2003年开始国内经济型酒店迅速发展，由于其大都坐落在位置便利的地段，加之较高的性价比，成了很多出差人士的首选。价格经济，设施自然也很经济，尤其是隔音效果不太好。
夜深人静，研究了一天广告的李飞躺在床上，正在朦朦胧胧的将要睡着之际，隔壁的一对房客开门进来，大声的说笑着，声音清楚到李飞可以听清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接下来是洗澡的水声，最后理所当然的就是嘿咻声，从动静上可以判断，这对男女的动作尺度很大，在这高潮迭起之时，突然手机铃音乍起，女的开始接听手机，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想象不到，当下一本正经的官方腔调是由刚才激情澎湃的大声嘿咻瞬间转变而来，男的估计相当扫兴，在一旁抱怨着，不过女的很快接完电话，然后两人继续着未完的平面体操……

婉儿

等他们嘿咻过后，本来睡意朦胧的李飞可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困意全无，于是拿出手机给潘虹月发短信：“睡了吗，干嘛呢？我想你了！”
潘虹月：“刚洗完澡，正在弄头发，嘻嘻！”
李飞：“你平时不是早上洗头发么，怎么改晚上了，不怕明天早上又乱掉？”
潘虹月：“你不在，没人让我欺负，我只能欺负自己的秀发啦，呵呵，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李飞：“估计要个三两天，需要做的事情太多。”
潘虹月：“希望要做的都是正事哦，别偷着干坏事，否则，哼哼！”
李飞：“亲爱的，我哪敢干坏事，花钱不要紧，关键保证不了安全啊！”
潘虹月：“行啊你，气我，能保证安全的地方你就可以干了是吧，你愿意去就去吧，关键是回来之后要交公粮，如果我发现你不够热情，那你就死定啦！！”
聊来聊去李飞开始有了困意，慢慢的睡着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围绕移动广告的事情转，方案虽然上海运营商没看上，但曲娜的公关能力还是很强，另外客户对李飞的本事还是见识过的，所以一直很客气的交流着，前后又碰了两次面，基本上把移动广告系统的用户体验情况、广告主反馈以及重要数据都做了深入了解，此外还搞到运营商内部的一些汇报资料，总之算是不虚此行。
准备回京的头一天晚上，曲李二人请运营商对口的项目经理吃饭，对方住在田林路，所以就选了田林东路的一家新疆餐厅，这家馆子在上海有一定的小名气，餐厅在二楼，装修一般，新疆特色倒是挺浓郁，羊肉串、大盘鸡、拉条子等等新疆美食相对北京的新疆餐厅确实差了点，不过店内倒是有歌舞表演，而且互动性很强，舞者会主动邀请食客一同跳舞，在项目经理和曲娜的怂恿下，李飞上去用很生硬的动作傻跳了一段，笑的众人前仰后合。
席间曲娜和项目经理有说有笑，项目经理拿出手机，点开一条短信让曲娜看，两人对着手机屏幕开心的笑着，曲笑的很媚，项眼睛里直冒火，感觉就快曲项向天歌了，李飞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只能不停地自斟自饮着。
第二天曲李两人在虹桥机场的候机时候，李飞把第一天晚上在酒店经历的故事讲给曲娜听，听众的反应不如预料的那样，反而说了句：“这种平常事有什么好笑的？”给你看看这个，她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让李飞看，是昨天那个运营商项目经理发来的，内容如下：
“说一对男女XX，男的进入之后趴在女的身上不动，温柔的说，咱们现在联通了，女的有些不悦，男的猛烈进攻，女的高声大喊：移动就是比联通好！”
李飞一看便笑喷，因为涉及运营商，跟工作有关，所以趁兴用自己手机给所有移动互联网方面相关的男女群发了一遍，嬉笑怒骂的回复收到一大堆，其中一条来自姜莉：“亲，你真逗，出差很辛苦的，好好照顾自己呦。”这短信看的李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正后悔给老板发这种短信的时候，又来一条：“你是不是今晚上的航班？要不我去接你吧？几点？”
李飞同学彻底懵了，姜莉严厉的时候像个母老虎，柔情的时候像个媚娘，男人没有喜欢母老虎的，当然都喜欢媚娘的样子，但是对于这位大自己十岁的媚娘，李飞同学也就是看看，实在提不起别的兴趣。可是现在已经被问到这份儿上了，怎么找也要回，他想了想，还是最老最传统的方式保险，回复如下：
“姜总，对不起我发错了，您是不是也看错人了，哈哈，我是李飞。”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飞最不愿意碰到的事发生了，早上在等电梯之时碰到姜莉，但他们之间只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姜莉仍旧是一副干练犀利的劲头，她的眼神里很纯粹，好像昨天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婉儿

随着年龄的增长，属于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曾经熟识的朋友，一两年不见面也是常有的事，李飞自从2003年初与赵雨辰吃过那次水煮鱼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虽然只是网上偶尔说说话，但彼此间大概的情况互相是了解的，赵雨辰在2003年底结婚，夫妻俩过了一年二人世界，然后于2005年8月底生了小孩，是对双胞胎男婴。9月底的一天，李飞接到赵雨辰电话，说是请满月酒，地点定在上地的一家火锅店。
两人各自带着家属准时到达约定地点，双方介绍完家属之后，李飞就开始抱怨：“老赵，你可不够意思啊，结婚的时候都没说请我，嫂子都成孩儿他妈了，我这才第一次见，今天你得多喝哈。”
赵雨辰连忙解释：“我这不觉得你怪忙的嘛，我也忙，一时没顾得上不是。”
再忙也不至于两年多不见人影，这显然不是理由，李飞接着问道：“以前两个人忙，现在四个人岂不是更忙？”
赵雨辰语重心长的说：“何止是四个人啊，我爸妈也在呢，六口人！你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多费心，一个大人根本顾不过来，好在爸妈身体还行，能帮我们带着点。”他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在外面吃饭了，都是下了班直接往家奔，今天找到李飞主要是想出来透口气。
四个人边说边吃，两年多不见，赵雨辰的精神面貌变化挺大，他是原来合租宿舍里最爱臭美的家伙，经常对着镜子搭理头发，一折腾就是半个小时，现在发型变成了最容易搭理的寸头，衣服也以耐脏的深色调为主，老气了不少。
不像是很久不见得老朋友那样有很多话，气氛有点沉闷，李飞为了活跃气氛，笑着问：“忙归忙，当爹的感觉不错吧，爽不爽？”
赵雨辰苦笑了一下，说道：“孩子不闹还挺幸福的，一折腾起来简直烦死人，最怕的是小孩出毛病，他们又不会说话，没法表达，有点症状只能直接去医院，刚一个月，老二去医院两回了。医院去的小了还不行，必须去儿童医院和儿研所，否则老人不干！”
一见这哥们苦大仇深的样子，李飞劝解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以后该知道孝顺爹妈啦，老人家都够不容易的，伺候完了孩子，还要伺候孩子的孩子。”
赵雨辰沉重的回应：“是啊，现在轮岗呢，我爸妈两个月，他爸妈两个月，房子都不够住，我现如今长期在客厅睡沙发。”
李飞不解的问：“我记得你不是买的100多平的房子么，还不够住？”
赵雨辰摆了摆手，表示对方根本不了解情况：“是100多平啊，但是两居，爹妈住一间，媳妇跟孩子住一间，我只能客厅滴干活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买房花我父母的钱，装修和车花她父母的钱，现在我们一生就两个儿子，建设银行当得都累吐啦，一生下来就感觉欠他们两套房，压力都到嗓子眼儿了！”
感觉话题有点沉重，李飞故作轻松的说：“咳，早着呢，刚生下来就考虑那问题，你累不累啊，快成退休老头啦！”
赵雨辰越说越激动：“早啥呀，经济压力大于天，以前老看电视电影上说什么奶粉钱，现在才知道奶粉真是钱，太妈的贵啦！还一个个比来比去，都要买进口奶粉，有比这本事倒是自产自销啊！”他痛快的发泄着，可旁边的赵大嫂脸色已经很难看，没过一会，实在忍不住奔向洗手间。
李飞一边示意潘虹月赶紧过去支应，一边劝赵雨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当着我们的面，你媳妇能挂得住么，现在这大环境，有几个母乳喂养的，别那么较真。”
赵雨辰叹了口气，说：“本来我倒没什么，就是我妈老是抱怨，说是母乳喂养孩子不容易得病又聪明，说来说去，搞的我很烦。”边说边端起酒，没等李飞过来碰杯，就自己一饮而尽，抹抹嘴接着说：“我倒不是说钱，现在买菜做饭这些日常花销基本都不用我们管，爹妈全包了，关键是精神上太憋屈。”
对方这状态，李飞只好继续苦口婆心的说：“你爸妈身体没毛病，这点挺好，还能帮你带带孩子，我一同事父母身体都不好，生了孩子都要自己带，怕保姆不负责任，他媳妇特地辞职在家带孩子，物质精神双重压力，人家不也过来了，你呀，得懂得知足。”
李飞和潘虹月又劝了半天，赵家两口子才貌似和好如初，这顿晚饭总算是对付了过去。回家的路上，潘虹月感慨道：“这也叫一男人，啃完亲娘啃丈母娘，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把那么多事甩在自己媳妇头上，简直混蛋之极！”
李飞扭过头，冲着她坏笑：“嘿嘿，怎么样，还是我好吧？”
潘虹月撇了一下嘴，说道：“嗯，当然啦，你要不行，我还看不上呢。最看不上男人啃老，要靠自己，万丈高楼平地起的感觉多好啊，家里每个碗、每双筷子都是自己的劳动所得，那才是个成年人。”
李飞收起了笑容，意味深长的说：“人家啃老也没什么不对，又没偷又没抢的，人都是有惰性的，谁不想坐享其成啊？我呀，是没得可啃，就只能靠自己啦。”
改革开放30年，市场经济的逐步推进，竞争的日益加剧，给人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物质层面则更为突出，在高房价、就业难等诸多问题面前，“啃老”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不但对上要啃，对下也要做好被啃的准备，这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传统。